累,红肿了起来,面目全非。
两人也不敢轻待,依旧按住谭皇后,不让她乱走。
太后进来看到这个样子,也吓住了。
“……怎么……怎么这样?”太后转身,眼神锋利看着孙姑姑。
素来和蔼慈祥的太后,突然露出这种目光,孙姑姑心里发憷,
孙姑姑忙跪下,把事情仔细禀来:“娘娘最近凤体好、心情也好,胃口和睡眠也好。原是没事的。但庐阳王妃送来的富贵如意膏,昨日就用完了。今早起没有了,娘娘就没什么精神,半上午要歇觉,这原是从来没有过的。而后,庐阳王妃来坐了坐,娘娘就有点烦躁,说话声音也大,让王妃拿了药来。
王妃说。已经没有了,要慢慢制,多则十日,少则半月,才能给娘娘送来。王妃走后,娘娘就突然发狂起来……”
她一句也没有提庐阳王妃和谭皇后的交易。
她只是简单说了些事情的大概。
对于太后而言,未必就喜欢听到庐阳王妃和谭皇后说得那些话,更不会高兴知道谭皇后吼过庐阳王妃。
孙姑姑懂得两头遮掩,既不挑拨,也不告状。
太后则神色凛然。
她看着床上的谭皇后。骨瘦如柴。哭得把妆容弄花了。露出蜡黄色的肌肤,楚楚可怜。
“太医怎么还不来?”太后等孙姑姑说完,没有接口。她一副不想再深究原因的态度,只问太医何时到。
孙姑姑头皮发麻。
她就知道。自己这样遮掩,还是说错了。
在太后心里,大概是提都不要提庐阳王妃才好。
孙姑姑吓得不敢再多言。
她那被掴了重重两巴掌的脸颊,已经感觉不到火辣辣了。她暗中伸手摸了摸,已经肿了。
太后问太医,内侍又连忙跑了一个出去,去催太医快来。
这个过程中,谭皇后渐渐安静下来。
她不再流眼泪了,神志也清晰了几分。
可她经过了折腾。四肢发软,脑袋晕晕沉沉的,眼前一片朦胧,连太后的模样也没有看清。
她无力瘫软在床上。
孙姑姑和那两个强壮的宫娥,都松了口气。
太后也舒出了半口浊气来。
她坐到了内殿临窗的榻上。等着太医。
片刻,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内侍进来通禀,说:“太后娘娘,彭太医到了。”
彭太医就是彭乐邑,太医院的提点大人。
皇后之前的病例,都归彭太医执掌。
可有了顾瑾之的灵药之后,谭氏大半年没有生病过了,也不需要彭乐邑,彭乐邑也乐得轻松。
谭皇后的脾气,并不好,所以很难伺候,彭乐邑也是骑虎难下。
“请进来。”太后道。
内侍道是。
须臾,彭乐邑背了药箱进来。他先给太后行礼。
“免了。”太后道,“快给皇后瞧瞧。”
彭乐邑道是,把药箱放在一旁,上前给谭皇后行礼。
谭皇后已经半昏了,根本没有搭理彭乐邑。
彭乐邑看了眼孙姑姑。
孙姑姑就道:“彭大人,您直接给娘娘诊脉吧。”
彭乐邑道是。
他坐下来,认真给谭皇后号脉。
谭皇后方才流了一身冷汗,肌肤冰凉又粘滑,彭乐邑心里感觉很不好,觉得皇后这病会比较棘手。
谭皇后从前就五脏六腑皆有病症。
如今再号脉,发现她的脉细而微弱,有点探不到。深取,发现谭皇后的身子,还跟从前一样,什么毛病都有,却也什么毛病都不大。
她脸上仍是浓妆,被冷汗和眼泪洗刷了一边,露出些许蜡黄肌肤。至于气色,似乎也没有什么好转。
彭乐邑心里有点疑惑。
就皇后这身子骨,按说一个月至少得三天两头的头疼脑热,才正常。怎么最近这半年,她从未请过太医呢?
彭乐邑也隐约听闻过谭皇后吃顾氏灵药的传言。
但是彭乐邑觉得,谭皇后那身子骨,已经废墟了。她靠强悍的意识支撑,也熬不过这一两年。
哪怕再好的灵药,也不能起死回生的,顾瑾之能有什么办法?
所以,彭乐邑是不信的。
此刻,他满心疑问。
身子没有半点好转,为什么不时常犯病呢?
顾瑾之到底用了什么法子?
彭乐邑的心思,居然到了向顾瑾之求学的份上,反而忽略了给皇后看病。
他想心思,想得有点出神。
直到孙姑姑问他:“彭大人,娘娘这到底是什么病?”
“娘娘方才,是什么病症?”彭乐邑问道。
孙姑姑就把方才谭皇后的发病情况,说给了彭乐邑听。
彭乐邑又愣了愣。
他有点想不出原因来,就往谭皇后脸上再看去。
为什么会发疯呢?
是痰迷了心窍?
皇后根本就没有痰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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