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立时再起窃窃私语之音,多数人都觉意外。
纵然先前一战,方邃展现出超凡绝伦的战斗力,但他甫一战斗结束,即刻向修科宣战,此举仍属不智,似乎太过大意冒进。
按理说他完全可以休息恢复后,才以更好的状态迎战修科,方邃如此急于再战,着实令人不解。
潘洛斯几人也在面面相视,目中却都有一丝喜色闪逝。
肯曼自作聪明的进言道:“少爷,这方邃如此冒进,会不会是实际上他确是中了毒,直到此刻才有所察觉,因而勉力压制,想要速战速决,这才连续不停,立即向修科大人挑战。”
方邃的表现,似乎只有这样才说的通。
潘洛斯和黑摩也有此想法,肯曼一说,两人一起目光微亮。
潘洛斯沉吟道:“谅菲丽也不敢骗我,如此看来,这小子应该是中毒无疑,只是先前药力未曾发作,他自己没有察觉,不知死活的冒然动武,促使体内药力生效,此时他察觉不对,却已晚了。嘿嘿,险些被他骗过。”
潘洛斯几人的议论,不远处的修科自是一字不漏的听入耳内,他面上思索之色瞬转即逝,大笑起身,目芒如电,左顾右视的从容道:
“方祭司你进步之速,倒是让人意外,竟能击败鲁姆。这样也好,若你不是我一剑之敌,未免令人扫兴,这许多观者也看得索然无味。就让我看看,你现在能从我剑下走出几招?”
他言语间仍是自负不改,饱含轻蔑,并不将方邃当做是足以和自己相捋的对手。
方邃淡然应道:“修科你的剑,若也向你的口齿般只善虚言,才会叫人大失所望。杀戮之道瞬息百变,岂是你修科能系数掌握,空言胜负,足见无知而已。”
两人还未正式开战,但已展开言语上的博弈,唇枪舌剑,令殿内众人听得津津有味,都预感到一场龙争虎斗即将展开。
修科也是城府深沉,被方邃言语反击,面上并无恼色,只是目中杀机闪烁,讥讽道:“就让本人见识方祭司的手段,希望你惨败后,仍能如此巧言善辩。”
方邃哂道:“多说无益,动手分个胜负好了。”
方邃又一次催促动手,在潘洛斯等人看来,更坐实了他们的判断,几人一起冷笑,肯曼道:“这小子今晚死定了。”
修科离案走出,龙行虎步般,意态轩昂的往方邃逼去。
两人间的距离还在数丈开外,却已各自催发气势,目如鹰隼般锐利的彼此对视。大殿内的温度也受到影响,骤然降下来,寒气森森。
‘嚓!嚓嚓!’修科迈步之际,足下发出或轻或重的声音,形成一种特定的节奏。
人人都感到修科的步伐大有讲究,像是在借助脚步踏地的足音,调整积蓄力量,当他走至方邃身前,必是其精力达至最巅峰的时刻,将可击出寒人心胆,无可匹敌的一剑。
而与他对峙的方邃,还要远比其他人的感受更为直观。
修科的步伐不仅轻重无定,忽缓忽急,更奇处在于,他每次落足发出的声音都精准无误,恰是在方邃呼吸吞吐的转折之间,以此来打乱方邃的呼吸节奏。
这种融合精神与气势所催发的足音,若听得久了,即会让人心烦意乱,无法集中心智,实为不战而屈人之兵的超卓手段。
由此可知修科的强大,已到了一举一动皆可形成杀伤力,远超常人理解的层次。
两人直到此时依然没有真正动手,但彼此却早在心智与精神层面上交锋。
表面上看,方邃在修科的步履节奏以及强大气势笼罩下,处于被动防守的不利态势,实则他卓然而立,静如临海之崖,给人一种任凭雨打风吹,却永不摇撼,稳沉无比的观感,并未落入下风。
但纵然方邃表现不凡,殿内一侧的圣祭司却显出一丝忧色,对修科的强横大为意外。
圣祭司一侧席位的萨宁,也是眉头微蹙,道:
“原来修科以前多次在人前出手,都有所保留,直到今日才显出真正手段,其修为已经逼近人体极限,几乎达到以精神驾驭物质的程度。”
圣祭司微微颔首,正要说话,突被场中传出的一声震喝打断。
原本人人都以为,修科会在逼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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