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为康和卓尧对望一眼, 眼睛里都带着笑意。
尤其是周为康, 一直是位严父,从小到大对儿子就是以接班人的要求来培养,儿子在他面前也一向正经严肃。
他哪见过今天这样的周慕修, 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
从前卓尧还偶尔在他面前抱怨, 儿子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对女人不感兴趣。他也有些担心,这二十七八岁了还没谈过一次恋爱, 也从没见他对哪个女孩有半点兴趣。
现在看来, 他不是对女人没兴趣, 是没遇到对的人。
今天他哪有半点从前冷肃的样, 嬉皮笑脸恨不能整颗心都捧给那个步蘅。
步蘅先前是被周慕修表妹拉着聊天,谁知一回头就见周慕修一股脑夹了那么多菜到她碗里,还邀功似地对她笑笑, “都是你爱吃的。”
这才有了之前外公怼他的那一幕。
之后, 周慕修大概担心步蘅吃不完不好意思说, 又偷偷摸摸从她碗里拨了半碗米饭到自己碗里。
他以为大家没看见,其实全桌的人都盯着呢, 心中好笑之余又有些惊讶。
大家都知道周慕修有些洁癖,竟然毫不在意吃步蘅碗里没吃完的饭。
今天的周慕修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大表哥不由调侃道:“慕修是不是被人调包了?”
二表哥也说:“这么多年来,慕修就属今天话最多。笑也最多,进门就没停过。”
大家深以为然。
就连步蘅也在想,他和她最初见时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小表妹好奇地问步蘅:“嫂子, 你和表哥是怎么认识的?”
“餐厅认识的。”
步蘅回想一下, 补充道:“他正跟人相亲。”
“哇哦!”小表妹感兴趣地问:“第一次见面就擦出爱的火花了?你们谁追的谁?”
步蘅大方承认:“我追他。”
“真的?”小表妹半信半疑。
“是啊, ”步蘅弯起嘴角,实事求是:“因为他长得太好看,我上前搭讪。”
小表妹却以为步蘅是在开玩笑,她觉得步蘅虽然和善,但实际也是清冷那一挂的,并不像是会在餐厅里主动向陌生人搭讪的人。
周慕修笑,不由想起第一次见面,他当时只以为她是个胡搅蛮缠的荒唐女人,没想到就真的缠在一起了。
吃过饭,看完热闹的伯父伯母兄弟姐妹们都知趣地先溜了,只剩下卓老爷子,周为康夫妇和周慕修小两口。
几个人坐在沙发椅上喝茶。
周慕修特意拿了礼物献宝似的拆开,“妈,这是蘅蘅给您买的香水,您闻闻是什么味?”
卓尧果真拆开包装,拧开瓶盖轻轻喷了一点在手腕上,点头,“是山茶花的味道,我很喜欢。”
她知道,必定是儿子告诉步蘅她喜欢茶花,这瓶香水也确实投她所好了。
周慕修又讨好地说:“爸,这罐太平猴魁,是从两百多年历史的野生茶树上采摘下来制成的,您下次泡了试试,看看跟种植的太平猴魁有什么差别。”
周为康拿了茶罐仔细端详,不用开罐就能闻到茶叶的清香,欣喜地问:“这不是上个月在国礼茶拍卖会上拍出的那罐珍品?”
周慕修点头,得意道:“是蘅蘅花......”
步蘅瞧了一眼周慕修,却打断他,缓声说:“这罐茶是慕修前不久刚从朋友那得来的。听说您钟爱太平猴魁,我昨天也去店里看了一些,却都比不上这款。”
周为康脸上露出笑意,暗暗点头。
卓尧则嗔怪地瞥一眼儿子。
这罐茶确实是周慕修前不久偶然得的,本也是要送给父亲,还没送出正好给媳妇派上用场,谁知媳妇当场揭穿他。
卓庆威一直没吱声,这时主动问:“我的礼物呢?”
步蘅拿出礼盒,温声道:“外公,慕修说您最爱下棋,我就选了一副玛瑙棋子,并不贵重,但是样子工艺还能看看。”
卓庆威“嗯”了一声,“拆开我看看。”
步蘅依言拆开,两只棋盒里分别放着黑旗和白旗。
卓庆威坐直身体,伸手抓了数十颗端详。
玛瑙棋子在围棋里材质并不是最好的,也确实不算贵重,一般来说还有大小不一厚度不匀有杂色的缺点。
他又拨弄棋盒里面的白子看看,这盒玛瑙棋子倒确实漂亮,手感温润,几乎没有杂色,而且一盒白棋打磨得并无二致,实在难能可贵。
这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的。
他招来钟叔,“去书房把棋盘拿过来,我和慕修下一盘。”
钟叔笑着去了。
周慕修自然心中欢喜,伸手捏了捏步蘅的手指。
步蘅也轻轻捏他一下算作回应,随即抽开手,知道自己今天算是过关了。
周为康知道老爷子今天高兴,对卓尧说:“把太平猴魁也沏一壶,我跟老爷子一起尝尝鲜。”
卓庆威似乎也很感兴趣,忙说:“对对,省得摆在这我看着眼馋。”
周为康笑,“爸,您不是最爱碧螺春?”
卓庆威瞪眼睛,“听你们说的那么好,我尝尝还不行?”
卓尧忍俊不禁,笑着起身,“就连我这个不爱喝茶的也想尝尝,我这就去沏了,人者有份。”
钟叔把棋盘拿来,周慕修和卓庆威都擦拭干净手,一个持白子,一个持黑子,开始下棋。
旁人观战,一时谁都不说话。
下了一会,卓尧亲自端了茶过来。
茶香袭来,有自然的兰花香气,大家各自尝了尝。
周为康是这里最懂太平猴魁的,极为享受地慢饮一口,大为赞赏,“果然是极品,滋味鲜爽,回味甘甜。”
卓庆威也由衷点头,“是我喝过的太平猴魁里最好的了。”
周慕修笑说:“那我再给外公找一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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