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不管五叔听起来多淡泊名利,不管四叔多不引人注目,不管三叔听起来又有多荒唐无稽担不起大业,是人,就有可能对权力生出欲望。
权力总是能吸引各式各样的人为它着迷。
程祈元看着那张薄薄的信纸,“嗤”了一声:“不过是些不想让咱们进京的人杜撰出来的事情,念念你不要怕。”
程祈宁展颜微笑:“二哥,我不怕。”
程祈元摸了摸她的软发:“念念怕也没关系,二哥护着你。”
茶楼外面树下的阴影处,远远站着个伶仃的身影,神色寂寥地看着他们。
在茶楼里稍做歇息,饮了些茶水,程家一众人等再度启程了。
行了不过十几里,马车忽然停住。
外面吵吵嚷嚷的,扰的程祈宁有些头疼,她一边掀开车帘,一边看向了身边的春秀:“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停了下来?”
春秀从门帘那边探出头去,身子忽然跌坐在地:“姑、姑娘,有土匪。”
春秀胆子小,身子一直在抖。
祈宁在透过了窗格子往外看的时候,也看见了那几十个五大三粗的土匪。
她们从江南来,带走的仆役不过十几个,再加上车夫,所有的人三十个出头,连数量都比不过那些土匪。
祈宁掐了一把自己的手,逼着自己冷静下来:“他们是劫财还是劫……”
劫色?
抑或是就是来取他们家人性命的?
若是劫财,钱和银两给了他们便是,不过是些身外之物,比不得命更重要。
若是劫色……那她为了护住家人,自裁也是愿意的。
但是还有她那生得极美的娘亲啊……
至于若是他们是来取他们一家性命的——那就只能拼死一搏了。
外面的喧闹声忽然在瞬间褪尽,诡异地许久没有动静。
“下车!”程祈宁厉下声音对跪倒在马车绒毯上的春秀说道。
春秀见程祈宁到现在仍是面色不改沉静,心里忍不住唾弃自己的胆量居然还不及一直被养在深闺的姑娘,哆嗦着双腿站了起来。
春秀的腿因害怕而酸软得没有力气,跳下马车的动作几乎就像是滚下了马车一样。
程祈宁没等到春秀拿来圆凳,自己就掀开了马车的绣珠门帘,打算跳下去。
她实在是担心自己的爹娘与哥哥。
身子却忽然被人抱住。
这高高的个子……是大哥?
“大哥,怎么样了,你有没有受伤,二哥和娘爹他们有没有……”程祈宁抬起眼来往上看,却对上了一双流光溢彩的漂亮眼睛。
如遭雷劈!
这不是她大哥!
坏了,是土匪。
她怎么这么快就把自己搞到土匪的手里了?她是不是给自己的爹爹娘亲与哥哥们添麻烦了?
程祈宁眼底升起了一片决然,手悄悄摸向了自己的后颈,顺着向上,想拽下自己头上簪着的那支尾端尖利的簪子。
还没握到簪子去杀掉眼前这个土匪,她耳边传来了一声轻笑。
“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