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氏那里去,想着商量一下中馈的事情。
祝氏显然未料到赵氏这么快就会同她提及中馈一事,她觉着赵氏刚回到侯府,收拾院子打点下人,总得用些时日,却没想到赵氏这刚回府的第二日便来同她讨要中馈。
听着赵氏笑着说了来意,祝氏的脸上的笑容有些端不住了,却是强撑着,声音细细的:“妹妹这不刚回来吗?许是还有其他事情要忙。我这里又甚是清闲,帮你再管家些时日也没什么的。”
明摆了不愿意放手。
赵氏脸上的笑容不变:“是有其他事情要忙。”
祝氏神色松了松:“既是这样,那这中馈就由着我再帮你管些时日便是。”
“这倒不必。”赵氏不愿意退让,却听见了门帘被人掀开的声音,有个人快着步子走了过来。
这人生了张平平如奇的脸,只是鬓发如云,身上珠翠环绕,看上去便知身份尊贵,鬓发又梳得一丝不苟,瞧上去倒很是干练。
是四房的袁氏。
袁氏是四房的正妻,这侯府中馈,是由她帮着祝氏管着的。
四房是庶出,身份比不得大房与二房,袁氏她笑着同赵氏与祝氏行了礼,才施施然落座:“听说今日二嫂子来同大嫂商量事,说是想要将中馈拿过去?”
袁氏的话直爽明白,也不拐弯,语气中能听出怒意。
赵氏从她的话里听出了几分不满的情绪,勾唇笑笑,语气不卑不亢:“说的没错。”
袁氏闻声变了变脸色,很快又恢复得神色如常:“那弟妹倒是觉得二嫂嫂有些着急了。”
赵氏淡淡挑眉:“怎说?”
“这侯府家大业大,加上仆役接近千人,嫂嫂刚回到侯府,便急着掌管中馈,二嫂嫂不觉得,这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吗?”
袁氏边说,边拾起了桌上的小茶盏,饮了口茶,润了润喉咙。
赵氏莞尔而笑:“若不心急,还不知道之后会出什么事情。”
袁氏饮茶的动作一顿:“二嫂嫂这是何意?”
比起袁氏说话间略带喘息一般的急促,赵氏的声音慢条斯理的:“妹妹可知道我女儿刚到侯府,便受了人欺负?”
祝氏皱眉,她想起晨起时在自己侄女儿脸上看到的红痕,那时候她听说是老太君伤了侄女,有些心疼,却又要遵着孝道以老人为大,便没多说什么,现在听见赵氏这般说,心一跳,赶紧回问道:“这是什么意思?谁欺负你们家念念了?”
祝氏的嗓子细细的,听起来娇娇怯怯,赵氏尤其不喜这样柔弱得像是没骨头的女子,只觉得有些装腔作势。
只是她向来喜怒不露于面,轻笑了下:“欺负人的孩子在自家倒是老实了起来,连自己在外做的恶事都不同看管自己的长辈说,大嫂,你当真是什么都不知道?”
祝氏的脸上有些挂不住。
她隐约猜到了这件事情和她们家祝芊月有关。
垂下眼皮,祝氏面上有些羞愧,却是没应声继续说话。
袁氏在一旁多少有些幸灾乐祸,她听着,怎么像是祝氏家的那个惹了祸,抱着看好戏的态度,袁氏端起茶盏,盈盈笑着望向祝氏:“大嫂,莫不是你们家小月惹了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