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已经开了口,干脆也就不再紧张了,上前一步对元泓说道:“二世子,王妃的这个病症只怕不简单,不可轻易用针石疚治。”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到了若夕身上,那医官眯了眼睛问道:“这位姑娘可懂医术?”
若夕摇了摇头,道:“只是从古籍里看过一方案例,与王妃现在的病症十分相似。”
那医官又问:“敢问王妃难道不是头疾吗?”
若夕答道:“王妃的病是头疾,却不是普通的头疾,万一轻下针石,惊了那病根,只怕会更加麻烦。”
“惊了病根?”那医官不免失笑“鄙人为医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说有惊了病根的说法。”
见那医官笑,若夕的神色反淡定下来了,反正已经说出这些话来了,那就索性把事情揽下来,反正王妃是什么样的病根自己的确是知道的,前几日地还特地翻了古籍看过了这个病例,确是有把握将这个病治好。
秋氏眯着眼睛将若夕上下打量了一番抿了抿嘴角不说话,颜夕刚想开口打岔,却被秋氏一把按住手腕暗示她不要开口。颜夕不满地看向若夕,不明白为何若夕又在这个时侯出风头,她又不懂医术,。
元泓看向若夕,轻声问道:“那么依着姑娘来看,母亲是得了什么病?”
若夕小声道:“二世子,可以让周围的人都先出去吗?王妃的病,只怕是有些麻烦。”
元泓低下头仔细看她,却见那双如秋水般盈然的眼睛里神色明朗,眉宇间透出隐隐的自信。
元泓转身让下人引着众人先到亭外休息,只留几个近身的丫环在亭子里。
若夕问身边的丫环道:“府上可有逼虫香?”
“有。”一位丫环答道。
“请取上好逼虫香三钱,再取个香炉过来。”若夕小声吩咐道。
元泓虽然不解,可也让丫环们给一一取了过来。
若夕走到元泓面前轻声道:“二世子,请你扶好王妃的后背,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您都不要出声。”
“好。”元泓坐到王妃的身后去,牢牢扶住王妃的肩膀。王妃已经痛得神智混沌,由元泓挽扶着才能坐直身子,眼神已经涣散得不成样子。
若夕取了个香炉过来,将里面的残香倒掉,又将逼虫香倒进香炉里,双手捧到王妃的鼻子下面道:“王妃,请你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若夕低头将香炉里的东西点燃,一股浓烟带着一丝古怪的味道飘散出来钻到王妃的鼻孔里,王妃的脸色更加难看,轻吟了一声:“痛。”
元泓紧紧地搂着王妃的肩膀还没有开口,就忍不住睁大了眼睛。
只见一个黑色的东西正从王妃的鼻孔里爬出来。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条通身黑亮的虫子,满身都是火红色的腿,看上去象蜈蚣,却又细上好多。
若夕也被惊得头皮发麻,强忍着惊惧,颤着手把持住香炉。
元泓看出若夕的恐惧,伸出一只手按住母亲的手臂,另一只手接过若夕手里的香炉放在王妃的鼻子下面。
那只虫子被香味引诱,蜿蜒爬出王妃的鼻腔,身下还拖出一道长长的血迹来,只见它探头探脑地寻着那香味一路走去,直到扑的一声跌到香炉里面,身子被火一烫,瞬间蜷成一团。
元泓赶快把那香炉放到一边,双手扶了母亲的肩膀问道:“娘,你感觉怎么样了?”
王妃用手抚了抚眉心,虚弱地叹了口气,元泓服侍着母亲躺在榻上,眼看她双眼紧闭不再喊痛,这才放心。
回头看到站在一旁的若夕面色惨白,紧紧地盯着那个香炉,显然也是惊魂未定,毕竟刚才那一瞬的情况的确有些骇人。
元泓看着眼前这个漂亮的小姑娘故作镇定的样子不由得心生惜怜,本想要出言安慰她几句,却见门外奇嬷嬷又引着两位府医赶了过来,进门就问:“二世子,王妃娘娘可好些了?”
元泓道:“奇嬷嬷你在这里好生照顾母亲,我先送若夕姑娘出去。”
元泓将香炉拿起来,转手交给侯在一边的轻寒,嘱他给鱼叟送去,转过身子向着若夕端正地施了一礼道:“感谢姑娘今天出手相救。”
“二世子客气了,如今王妃平安就好。”若夕低头一福,想起刚才的情形还是心有余忌,抬手抚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却不留神将手腕上的伤口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