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两行老泪顺着脸颊滴落下来,杜老爷唇角一抖,苦笑了一声,干了干嗓子却始终没有让这句话出了口。
杜老爷站起来晃了晃身子,戚声道:“既然你执意如此,便随了你吧……”
“爹……”看着杜老爷略显苍老的背影消失在园门之外,若夕的眼泪也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爹,你放心,泓郎他断然不会负我,他一定不会的……
侯在园门外面的秋氏离得老远看到了杜老爷的神情,心中已经猜中了八九分。杜若夕的脾气她向来是知道的,那可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主儿,这一回杜老爷也断然是劝不动她的,看看老爷的神色,便知道这一回他肯定气得不轻。
秋氏深吸一口气,换了一副戚戚然的表情,上前一把挽了杜老爷的手臂柔声说道:“老爷,您这是怎么了?脸色如何这般难看?难不成您亲自出马都没有劝得动咱们三小姐?”
杜老爷黯然垂上双眸,默默地摇了摇头。
秋氏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道:“唉,你说这个三小姐也是,好好的千金小姐偏要不顾脸面贴到人家世子府上去当个妾,是,这个世子侧妃的名声的确是要好听一些,可是那一天王妃当着我的面都已经把话说得很难听了。妾身为奴!这个道理她都不懂吗?硬要这般倒贴了体面上门,定然会被人家给看轻的啊,连带着咱们整个杜府都没有了脸面。唉,哪有千金小姐硬要违抗父母之命,这般自甘下贱的,老爷您说她这是……”
“你说谁自甘下贱?”杜老爷硬梆梆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秋氏惊得一把掩了口,抬头看到杜老爷狠狠瞪着自己的眼神,赶快低下头,颤声应道:“妾身失言,请老爷息怒。”
杜老爷盯着秋氏的眼睛向前一步,从齿缝里面绷出一句话来:“别忘了,当年你也不过是个妾!”
这一句话混似一声惊雷硬辟得秋氏呆立半晌不敢动弹,待她回过神来的时侯杜老爷已然走远,只丢给她一个冰冷的背影。
秋氏只觉得一股寒意油然而升,自脚顶一直升到顶门,她张口结舌地呆了半晌,却是身子也颤得连站也站不稳了。
身边的如月硬生生地扶了她的胳膊,小声道:“夫人,您醒醒神儿啊,夫人,适才老爷说,让您赶快把小姐的嫁妆给备好,一定要备得仔细些……他还说了,叫您赶快去,一丝也不许耽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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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客熙熙攘攘地来,又熙熙攘攘的走,被客人灌得七荤八素的元澈被下人推着轮椅进了洞房。
喜榻上那个俏娇娘耐着性子安安稳稳地坐在那里,头上顶着红盖头,拿捏着自己挺直了腰背,两个俏灵灵的脚尖并在一起,鞋尖上的两颗大珠子被烛光耀得璀璨。
他抿着嘴笑了,已经猜得出来盖头下面那一张俏脸早已因为喜悦而涨得通红,那个饱满红润的小嘴定然已经微微的翘了起来。她是淘气的,偏生又那么美。
下人们掩了房门退出去,他向四处看了看,慢慢地从轮椅上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向着他的俏娇娘走了过去。
坐在她身边的榻上,他勾了勾唇角,轻轻地将那红盖头揭了下来。
盖头下面是一张灿若朝霞的面孔,她好美,尤其是今晚。
他抚了她的小手在胸前,看着她那象蝶翅般上下飞舞的睫毛微微一笑,她含羞带嗔地看了他一眼,娇娇地靠上他的肩,他笑着拥了她入怀,软玉温香,蚀骨的味,他轻轻地解了她的衣带,将那喜袍褪下,露出她那一抹香肩,欺霜赛雪的白,他吻了上去,她便软了身子。他伏在她的身上细细地吻她,她揽了他的脖子一分一分地给。
唇舌相缠的滋味甜如蜜糖,他这一次比上一次更稳了些,她的身子也比上一回更娇,原本相互体贴的两个人行此大礼便如鱼儿畅游春水,更是一番不可言说的美妙滋味。
清晨有嬷嬷来叫起身,榻上的两个人兀自相拥甜睡。
元澈先睁开眼睛,抚了抚雅欣的脸颊:“快点起来吧,要去给主母请安呢。”
雅欣懒洋洋地睁开眼,就看到榻前服侍着的丫环和婆子,不觉有点害羞地又往元澈怀里躲了躲:“澈,我服侍你穿衣,你叫她们先出去吧。”
元澈微微一笑,冲着下人们一挥手,丫环婆子们全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