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夕皱了皱眉:“朝里的事情我也不懂,只是姑母给我说了几句,我便依样记住了几句,说是今年事情多,前几个月南方闹水患,国库支去不少钱粮,眼下征兵又费去不少,于是这些言官们便有事情做了,口口声声的全是指着兵部和吏部说话,上奏的折子都快把阁老的书案给压塌了。”
“这帮言官,果然是吃饱了撑的。”杜老爷气得一拍床帮“这些事情我们吏部不去安排哪个去安排?这下放灾粮的事情可不就得由我们指了人专门去做吗?倒要听着他们说三道四了。”
“嗯,姑母还提了个叫臭刀子的人,父亲你可知道?”若夕眨了眨眼睛道。
“他?我知道啊?他又怎么了?”杜老爷一听见这个人的名字,脸上的表情也象是突然生吞了个活苍蝇一样。
“听说他前几日上了几封折子说了几件事情,叫陛下挺满意的,这几天他就上了瘾了,不停地上折子,说完这个说那个的,连兵部里的靖王爷都被他给说了呢。”
“有这等事?”杜老爷变了变脸色,又自沉吟道“哼,这个家伙惯常如此,吸着谁都是一口,唉,这一回吏部和兵部还真是谁在谁就遭殃了,连靖王爷这样的人物他都开始缠了,莫说是别人了。若夕,你听没听说吏部的徐尚书最近怎么样了?”
“倒是听姑母说了一句,好象是最近徐尚书一味地不理他,自己只管埋头理事,什么样的话也不接岔,这么一来,那个臭刀子倒是找不到机会下口说他了。您想啊,吏部里管事的只有一个徐尚书,再加上您和刘伯父两位侍郎,刘伯父年纪比您还要大上几岁,徐尚书也不好总是使唤他,所有的事情就全都自己揽了下来。陛下是个心思明白的,人家这都干活干得这么卖命了,您再把他给说得病了,那吏部可不就更没有人干活了吗?”
杜老爷摇头苦笑道:“可不是,看来我这一病,倒是还替徐大人挡了这一劫。”
若夕看着杜老爷的脸色,想来今天这果子是吃得差不多了,便站起来把那果盘子全都收了,道:“爹,您先歇着,我先出去了。”
杜老爷只管低着头想事情,似乎是没有听到若夕说话一样。
若夕快要走出门口的时侯,杜老爷似是突然一醒,道:“若夕啊,你先留步,我这会儿就给徐大人写一封告假的病函,一会儿你叫人给他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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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元泓依然回来的挺晚,进了门洗潄毕了便一声不吭地上了榻。
李春娥本是面向里睡着的,看他上了榻这么久还不熄灯,有点奇怪,回头看了他一眼,竟然是对着灯在看书,看得昏沉了拿着那书盖在眼睛上睡着了。
李春娥看他单穿个寝衣,身子全露在外面,便自扯了一条花被想要给他搭在身上。
被子搭了一半,盖在他脸上的书却掉在了地上。春娥怕惊动他,便自下地,将那书从地上捡起来,原以为是什么正经的文书什么的,仔细一看却是个《牡丹亭》的话本子。
李春娥有点哭笑不得,终日里都忙成这个样子了,闲下来还有功夫看这话本子。
李春娥收了那话本子,帮元泓拉了拉被角,低头看到他腰上系了一条新腰带。这腰带以前没有见他系过,上面还带着一圈小小的荆棘花儿纹路。
李春娥有点诧异,却见元泓突然动了动身子,侧身向里睡了。
李春娥不敢惊动他,赶快吹熄了灯,也自上了榻,两个人一人一床被,一个晚上总是谁也碰不着谁,又是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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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园的后园子里秋菊正盛,就着那小石桌子喝点香茗倒也是极美的。
芳官今天换了一身玉白色的长袍又用元泓赏的那碧玉的发簪绾了发,俏生生地坐在石桌前面,伸出一对修长白嫩的手将茶给煮上。偷着斜了一眼身边的人,看他今天身着一件青玉色团锦长袍,头上却是绾着和自己相同款式的碧玉簪,芳官这心里象是灌了蜜,嘴角一翘露出一抹喜滋滋的笑来。
“爷今儿个怎么过来得又晚了?我今儿这两场戏,爷又没有赶得上瞧。”芳官将一杯沏好的茶奉到元泓面前。
“嗯,有些事情忙就给耽搁了。”元泓举起杯子抿了一口“赶不上打什么紧?不是你说的,以后要单独给爷一个人唱吗?”
芳官脸上的笑容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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