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雅欣摇着帕子不知道怎么开口才最妥当。又憋了半天,干脆把若夕的手一拉,直接了当地道:“若夕,你就跟了元泓吧。当个贵妾,身份也不比正妻低多少。进了门,也就圆了你二人当初的情份了。”
若夕想了半晌,慢慢地抽回自己的手:“雅欣,你知道我对他的心意从来都没有变过的,是妻是妾,对我来说其实并不重要。”
唐雅欣闻言大喜,满脸红光地道:“若夕,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若夕含羞一笑:“只是雅欣,你是知道的,我万一出嫁便是夫家的人了,可是杜府眼前父亲身体不好,主母不在,我万一再离开了,这府中的事务谁来操持,另外便是我那忆慈阁的生意也是刚刚起来,若是不能抽身打理,只怕这生意也是做不成了的。”
唐雅欣略一皱眉:“那么你的意思是……”
“我想成亲之后还能顾着杜府和我的生意。”若夕直言道。
唐雅欣不由得皱了皱眉道:“若夕,其实不是我说,女人嘛,早晚是要出嫁的,你只说守着这些家业,可是你到底也不是个男子。总不能为了顾娘家的生意,倒是把夫家给冷落了吧?”
若夕低下头一笑:“可是眼前,这两块都是我舍不了的。”
唐雅欣看了若夕一眼,有点不理解地摇了摇头。唐雅欣自己是在蜜罐里泡大的人,加上个性简单考虑问题也很直接,她当然不明白若夕是怎么想的。
自从母亲死后,若夕就一直活在秋氏的阴影里,尽管以往秋氏都把表面功夫做得很好,但是暗地里她的手段一刻也没有停过,父亲已经尽了最大的能力去保护她,可是终归有照顾不到的地方。
所以若夕明白,这个世界上靠谁的保护都是没有用的,自己必须要有自己的依仗。如今杜府是自己的依仗,而自己最喜欢的香料生意也是自己的依仗,父亲是自己在世上唯一的亲人,自己也断然不能不顾他自己去嫁人的。
唐雅欣想不透这一层,也就不再问了,反正今天自己来这里,该说的都给说了,回去只要把若夕的条件给王妃带回就好,别的也不是自己开口便能决定的事情了,唐雅欣这么一想,便不再多说,只捧着手里的小衣服左右看,一个劲地称道若夕的手艺实在是好。
这一边王妃由奇嬷嬷陪着四下里走走看看,杜府的规模虽然比靖王府是比不了,不想这花园里的风景却也别致得很。
奇嬷嬷在一旁侍了王妃的手道:“看得出来这个杜三小姐是个会持家的,娘娘您看这园子虽然不大,却是规整得很。适才陪在咱们身边的几个下人看着也很得体,没有哪个爱闲话瞎扯的,全都各忙各的。”
王妃默默地点了点头,又四处看了一圈,突然淡淡一笑,问道:“你觉得雅欣和杜小姐谈得如何了?”
看奇嬷嬷摇头,王妃微微一笑:“我猜着以雅欣的性子,想来是该说的也全都说到了,这会儿咱们就往后宅走走,看看能不能碰着杜老爷。”
“杜老爷?”奇嬷嬷微微奇道“今个咱们来的突然,可没说要拜见杜老爷的事儿。”
王妃抬手拢了一把身上那件大披风的领子道:“正是没有提前说要来拜见,这才能好好地聊一聊呢。”
王妃由奇嬷嬷挽着手就往后宅走,离得老远就听得院墙里面有人说笑。
只听一个脆声声的童音问道:“老爷,我看了史书总觉得项羽重情义该是一个君子,而汉高祖刘邦的所做所为倒象是一个无赖了?”
另一个苍老的声音笑着应道:“哦?怎么说?”
“你看汉高祖这个人,对亲人最为无情,路上为了逃难竟然把一对儿女连着推下车几回,后来他的父亲被俘,项羽扬言要煮了他的老父,他竟然说自己也要分一杯羹汤,这样的人也实在是太无情了。夫子曾经说过仁者无敌,可是这汉高祖哪里就占得个仁字?偏偏就是他得了天下呢。”
“哦?”那老者饶有兴致地一顿,又接着问道:“官哥,那我倒要问你一句,若是项羽得了天下会胜过高祖吗?”
小孩子沉默了一会儿,道:“不会,据说项羽这个人表面仁厚,看到将士受伤就会流泪,但是他却只是个很小器的人,每次将士有了大功他都舍不得给封赏,这样的人自然不会胸怀天下,断然也不会是个仁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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