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近三月,春娥自己觉得自己的身子越发沉重,这一日特地叫个府医进内苑给诊了脉。
那府医诊了半晌,道:“世子妃身子这般沉重,看这脉象,这是有了身孕吧?”
李春娥淡然一笑:“能看出几个月了?”
那府医又诊了一会儿道:“许是快三个月?”
李春娥又笑:“两个月行不行?”
府医怔了半晌;“小人愚鲁,听不懂世子妃的意思。”
李春娥道:“从脉象上看这三个月和两个月的区别大吗?”
府医道:“没什么区别,只是这三个月之后的脉象会发沉一些,两个月之内的脉象不是很明显,我只是依着世子妃的脉象和气色推测,象是三个来月了,具体到底多久,还是从月事上来推断的。”
“哦。”李春娥道“按月事上来算,也只是上个月没有。”
“哦,这便是了。”府医点了点头道“依此来看,这身孕也只是两个来月的事儿,只是这脉象沉了些,不过这种事情也常见,头胎往往会脉象不准,如此说来,我便要先恭喜世子妃了。”
“翠云给赏,恭送先生出去。”李春娥笑着吩咐道。
李春娥有了身孕的消息传出来,叫王妃惊得打了茶盏子,一把拉了那府医的手道:“你说的可当真?”
“当真当真。”那府医连声笑道“这脉象很是明显,而且世子妃的月信也对上了。”
王妃欢天喜地:“啊哟哟,我就说嘛,咳,那个,奇嬷嬷啊,快给赏快给赏,给先生封个二十两纹银的大红包。啊哟,对了,快把那血燕给蒸上,我此时便去看看春娥去。”
春娥坐在床上,羞红着脸一头乌发直披到肩上,轻声地唤了一声:“娘,看您,还亲自跑来。”
王妃拉着春娥的手喜得合不拢嘴:“我说春娥啊,有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不早点说?前些日子那么凉,我便免了你每日请安便是。唉,你跟泓儿是几时开始好起来的?”
春娥低了头轻声道:“前些日子我在湖边喂鱼,不小心就跌进去了,当时幸亏泓郎路过下水救了我,当时我这衣服和他的衣服就全湿透了,他怕我着凉便叫人在房里备了热水,还……亲自帮我洗浴,后来我们两个就……”
“啊哟哟,你看看你看看,我就说吧,泓儿他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你这般对他,他还能心里没你?这一时情动不就成了好事了?”王妃高兴得眉开眼笑“对了,那是哪一天啊?”
“就是若夕去拜庵堂的那一天,后来我就在想,是不是因为若夕不在家,所以泓郎才会到我房里来?”李春娥低着头又咬了咬唇。
“啊哟,可没有这个话,就是你二人的缘份到了。”王妃一拍李春娥的手背“快把这血燕给喝了,如今你这身子可金贵,万不能亏着一分了,明儿个这请安你便不必去了。”
“是,娘。”李春娥双手奉了那血燕,慢慢地喝了下去。
“春娥有身孕?这不可能!”元泓乎的一声站起来,急得脸通红。
“不可能?哼!”王妃冷哼一声“你且跟我说说,上个月她落水,你可曾去她房里住过?”
“我……”元泓语结,脸涨红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哼,我知道你小子在想什么,”王妃冷声笑道“还不是怕你那个侧妃不高兴吗?有的话我与你说过,与她也说过,所有的道理你们二人都是该明白的,此一时春娥有了身孕,你就得多痛惜着她,但凡有人为了这个事儿说三说四的,我可定然饶不了她。”
若夕奉了参汤刚走到门口就听了王妃的话,脚步顿了顿,心头登时涌起几分委屈,春娥有了身孕,的确叫她很是吃惊,心下难受也是难免的,可是自己哪曾流露出一丝一毫的不情愿,何故就先落下这样的话来了?
若夕想了一会儿,还是深吸了几口气,笑盈盈地奉了参汤进屋:“娘,参汤好了,我服侍您喝下,泓郎,你也有一碗呢。”
王妃看她进屋,只把眼睫一垂,元泓看着若夕倒是满脸愧疚。
若夕先将那参汤奉到王妃手上,又将另一碗递给元泓,又向二人施了一礼道:“娘,这伙上给春娥姐姐炖着血燕,我怕下人们看不好火侯就一直在旁边盯着,适才这参汤就送来的晚了些,您尝尝可曾凉了?”
王妃就着盏子抿了一口:“嗯,还好。”
若夕就又笑了:“今个儿和府医好好聊了聊,说是春娥姐姐那个身体底子本是好的,只是眼前是头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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