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我知道。”提到这件案子,他心里就有些得意,就连一旁的贺楚涵都显得高兴,因为纪委的人都知道,是这两位小年轻破了延春的案子。
“哎,基实方市长是一个为民做事的好干部,只不过一不小心就……”宋吉兴不由得感触地说。
张清扬想到昨天晚上张素玉说的事情,微微一笑道:“方市长马上就要去林业厅了,宋县长,林业局改革的事情少不了省厅的支持啊……”
宋吉兴一愣,抬头认真地看了一眼张清扬,心中大惊。他虽然知道张清扬省里一定有关系,可是万万也想不到就连省里的人事任命他都可以提前得知,那么这关系硬得就有点吓人了。宋吉兴细细地思量着张清扬的靠山可能是谁,对这位一手通天的年轻人更加敬佩了……
张清扬用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宋吉兴的表情变化,心中微微一笑,看来自己的话果然起到了一些威慑作用。他也同时在思量,以后还要多多关心省里的事情,时常与张素玉勾通一下对自己也有帮助。
“就上这里看看吧……”张清扬指了指旁边的六号楼的一单元。
“好……”宋吉兴小声答应着,不自觉地弯下了腰,并且退后一步跟在他的后边。
把随从留在了楼下,只有张清扬、宋吉兴、贺楚涵、赵金阳四人上楼来,赵金阳拿出了小本本,他知道领导让自己陪着上来就是想让自己记录。张清扬来到顶楼,然后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位五十多岁左右的壮年人。
见到门开了,赵金阳赶紧说:“大伯,这几位是县里的领导,想上您家聊聊,可以吗?”
“县里的领导?你们……真是县里的?”这年头以政府公务员为名义的骗子太多了,也难怪他不相信。
赵金阳只好笑笑,从怀中掏出工作证送上去,说:“大伯,您好好看看,我们不是骗子,这位是张书记,这位是宋县长,这位是贺副秘书长……”
“啊……”老汉吓得一哆嗦,又仔细地看了看赵金阳的工作证,吃惊过后又变得谨慎起来,冷冷地问道:“你们又是来收取暖费的吧?我们……我是真的没钱,就欠了两千多的取暖费还惊动了领导?这……我这不算违法吧?”老汉的声音有些颤抖,看样子有些害怕。
张清扬一阵心寒,推开赵金阳走上前来笑道:“老伯啊,我们不是来收费的,我们在附近走累了,想到你家讨口水喝行不行啊?”
“啊,张……您就是那位张书记?那……那你们进来吧……”老汉仔细盯着张清扬看,忽然想起来自己家中破柜子上贴的报纸上好像见过他的相片。
众人被让进来,张清扬认真的扫视一眼房间,发现屋里没有任何的装修,地面就是光凸凸的水泥地,墙角有张桌面破碎的老式饭桌,客厅摆着一个电视柜,除了几个木椅,连沙发都没有,看得出这家不是很有钱。
“老伴啊,快出来,县里来人了,泡点茶水喝……”
“怎么又来人了,都说了几遍家里没有钱!你怎么还把他们让进了屋里!”一边说着话,一位老女人推开卧室的门,穿了件很旧的羽绒服。
“胡说什么!”老汉吓得脸色惨白,上前封住了老伴的嘴,小声说:“人家是县委书记和县长,你小点声,好像不是来要钱的……”
“啊,县委书记怎么来我们家了……”
“废什么话,还不快去倒茶去!”
几人没有坐下,张清扬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然后问道:“老伯啊,家里条件……不好吧?”
“您……您都看出来了,我……您说我们单位也不发钱,家里的孩子还在外上大学,我平时就出去干点零活,这不今年的取暖费还没有呢,前几天取暖公司的人说了,要是还不给钱,就把我们的暖气关掉。我想啊……关就关掉吧,这一冬天能省下两千多呢……”老汉无奈地摇着头,拉了一把椅子说:“张……张书记,您坐吧,这里条件不好,您别嫌弃……”
张清扬听到这翻痛心的表白,心里又痛又酸,而一旁心软的贺楚涵已经流出了眼泪,宋吉兴也红了眼睛把头扭向了一边,不忍心看到老汉那黝黑布满皱纹的脸。
“各……各位领导,你……你们喝茶……”老妇人端着茶壶走出来,显得很激动,紧张得满脸通红。
“老阿姨,您别忙活了,我自己来……”张清扬赶紧接过茶杯,扶着她坐在椅子上。一旁的赵金阳眼急手快,从张清扬手上拿过茶杯,为几人倒满了水。几个人捧着茶杯却怎么也喝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