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的是什么时候的事?”
卜算子指指我:“我能记得的就是遇到他前,我那时正在草丛里寻吃的。他叫了我一声,我就愣了愣。脑子里仿佛有了片光明。停一会儿他又叫我一声,然后我就清晰起来了。不瞒你老哥,我的能力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的,总之先前的事全忘了,忘得干干净净。我的能力也是从那时起开始恢复的。”
钱叔看看我对卜算子说:“这年轻人一看就是个好人啊。说起来,他也算是你的贵人了。”
我连忙打断他说:“老人家,他才是我的贵人呢。我小时候算卦的都给算过,那个人算的可灵了。他说我三十岁上会有一个大劫,然后如果遇上一个贵人就能破解。今年我刚好三十岁。刚好遇上他,也刚好因为他躲过了一场车祸。”
钱叔看看卜算子再看看我,脸上露出不可捉摸的表情,摇着头说:“这么说来,你们两个人互为贵人了。互为贵人,看起来好上加好,是好得不能再好的好事。但盛极必衰,物极必反。所以两个人互为贵人,不见得是好事儿,我听到过一个说法,互为贵人的人中,一个人……”
卜算子打断他的话问:“老哥今年高寿啊?”
钱叔说:“七十六了。”
卜算子接着说:“有钱秘书这样的儿子,你老哥有福气啊。”
钱秘书的叔叔乐呵呵地笑着:“这孩子孝顺。”
卜算子两句话一说,钱叔就跟着转移了话题。老人家闲聊,本来就没个主题。所以那茬一过,也就忘了。我不确定卜算子打断的钱叔的话透着的具体意思。大概地想,应该是不利的。不过眼下看来,我和卜算子倒是都挺好的。
两人正聊得起劲,先前在河堤上跟着我们的那个人来了。钱叔一见他就说:“五更,这下你家三喜有救了,这可是真正的高人啊。千万别待慢了。”
五更忙说:“钱叔,这咱可是万万不敢。”转而对卜算子说:“老先生,我在家里收拾了些饭菜,特意来请您到我家看看。还有这位兄弟。”说完又转身对钱叔说:“钱叔,咱们一起都过去,饭菜都好了。我哥呢,都去都去。”
钱秘书闻声从屋里出来,对五更说:“自家人就别客气了,我和你叔就不去了。”转而对卜算子说:“我这会儿还得在网上看看,你们两位去方便吗?”
我知道钱秘书可能有别的事,就说不碍事,叫他该忙就忙。
三十年前看父敬子,三十年后看子敬父,这话一点儿都不假。钱秘书混得好,自然钱叔在村里就有地位。五更见钱秘书一时走不开,就劝钱叔说:“叔咱一块过去呗。饭菜都弄好了。”
钱叔说不了不了,一会儿他和钱秘书一块儿吃点饭就行。
五更见钱叔执意不去,方才作罢。带领我们朝他家里走去。到五更家卜算子问孩子在哪。
五更说八成还在房间玩电脑。刚才就一直趴在那正玩得起劲,我们先吃饭吧。饭菜就摆在桌子上。卜算子说叫孩子过来一块儿吃吧。五更朝房间里叫了一声三喜。一个孩子从里间走出来。十二三岁的样子。脸有点儿瘦而且蜡黄。可能是因为玩电脑的缘故。两眼有些发呆。
五更叫他坐下来吃饭,他看看我们也没打个招呼。五更说:“你看这孩子,玩游戏都玩迷了。跟爷爷和叔叔打个招呼。”
三喜似乎没听见,两眼直直地盯着桌上。卜算子问五更:“以前也是这样的吗?”
五更摇摇头:“不对啊,以前不是这样的,这孩子今天这表现怎么像换个人似的。”卜算子望了一会儿三喜说:“他的病好像变重了。”
五更说:“吃饭吃饭,我们边吃边说。三喜什么时候开始有病的,我们也不知道。就是有一天早上他妈去他屋里,看见他两个脚脖上都有一圈红印。像绳子勒的一样。就叫醒三喜问他脚脖上怎么回事。三喜说他也不知道。这几天都有。也没什么感觉。”
我想起他上午在河堤上曾说已经去医院看过了,也没看出什么毛病。于是问他:“如果只有两道红印,没有别的什么,也不算什么大事,你们怎么想起来去医院看了。”
五更叹口气说:“那只是开始,没两天整个人就显得没精神起来。走路都打磕睡。唯独玩游戏还是上心的很。一玩起来就没个够。一离开游戏就无精打采,两眼迷糊。他吃饭也没什么食欲了,人也慢慢瘦起来。你说好好的人不吃饭哪受得了。我们这才带他去医院看。可医院里一查,那是各项指标都正常,一点儿事也没有。”
“后来就有人提醒我们找明眼人看。几个明眼人都说有事,但是自己道行太浅看不出来。我和孩子他妈那是干着急没有办法。眼看着孩子消瘦,精神恍惚,可是找不到病因无从着手治疗。今天你们来了可真是我们的大救星啊。就冲老先您扔个衣服就能寻到尸体这一手,就知道您是个高人。这孩子的病,也只有您才能治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