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问我:“你不是在扬州那边上班吗?怎么跑到河北来了。”我告诉干爸来这边是想找一个人。不想遇见了李老头。相处了两天。昨天来找他还想问个事儿的,没想到这老家伙挂了。所以今天来看看他。”
燕子凑近我低声说:“嗷嗷,别嘴没遮挡的,这都是来看李老头的,小心在这会挨揍。”我伸了伸舌头,果然干爸脸色就有点儿不好看。干爷爷嘴唇动了几下说:“李先觉是我师父。”
我一听妈呀,说话没说对地方,李老头比干爸高着两级呢。燕子背着别人直对我伸舌头。我赶紧转移别的话题,问干爸他们到这儿有什么事情。
干爸犹豫了一下说:“嗷嗷,你不知道吧,你家出事了。”
我一听急忙问:“什么事你快说,我怎么不知道,怎么家里也没给我打个电话啊?”
干爸说:“这事儿来的怪,给你说了你也帮不上什么忙,还尽让你不能安心做事,所以你家里就没敢告诉你吧。”
他这是根本没说到点子上,我着急地说:“干爸到底是啥事啊?”
干爸说:“你妈中邪了。”
啊?我感到很惊讶,我不知道城市里什么情况,反正听说的少。在农村中邪的事儿很多,哪个村里面一年没有两三例啊。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关键是我干爸就是看这个的,也算是个明眼人。我们那叫能叫魂驱邪的人为明眼人。这还说我家里出事了,我以为是多大个事呢。
不以为然地问我干爸:“那现在好了没有?”
“没有。”干爸摇着头说,“要是好了,就不上这儿来了。你干爷爷也去了,看不好。那东西太狡猾了。所以才来请你干爷爷的师父,不曾想正赶上他老人家仙逝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看看卜算子,卜算子露出一个笑:“咱们去哪你决定。”
“回家”我说。既然卜算子从一开始就不急着去找瑶瑶,那瑶瑶肯定没事。我干爸他们都求人求到这边来了,说明我家里事急。这些理由都不说,我也得先去管我妈呀。其他的都是浮云。
这时人家院里喊吃饭。我们就先过去吃饭。吃完饭干爷爷说他还要在这边帮着忙下,停一天再走。他是李老头的徒弟,肯定和李老头的家人也熟。我们几个和干爸一起回去。
我先让干爸和我们一起回宾馆拿了电脑等东西,然后到车站一起搭车回去。干爸很头疼地说:“我师爷没了,你妈那边,我是真无能为力,这可怎么办,你爸一再要我一定把人请到,这下就是神仙来也请不回来了。”
我安慰干爸说:“你别费心了,我有办法。”
干爸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望着我:“你有办法?你能有什么办法?”
我指指卜算子说:“我表舅爷,是个高人,风水异术什么都懂一些。给你说实话,你那个师父的师父,跟他暗里比试过,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天上地下。”
干爸既有些欣喜,脸上也有些挂不住。自己师父的师父都同人家天上地下,那自己这三脚毛提都不用提了。他干咳了两声低头不说话。
回到我们镇上天已经黑透了。连个车也没有。这个点也不想麻烦别人再起来开车接我们,商量着走回去,也就五六里路,不算太远。
夜虽然深了,天上还有月光。地上除了两边的玉米棵比较吓人,路上还是很光亮的。我走在最前面,燕子紧跟在我后面。卜算子和我干爸两个人又在后面。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走到一个三岔路口,我看见地上有样东西。快走几步过去。是一件皮上衣,在月光下还闪闪发亮。妈的,我嘴里骂到,这事情明显不对劲。大夏天的有谁会穿皮上衣,又怎么可能有一件皮上衣掉在地上。看起来还叠得那么工整。
我是仗着身后有人也不怕什么。走到跟前弯下腰伸手就去提那皮衣的领子,结果那衣服哗地一下就自己立起来。妈妈的,把我吓得当时就傻那里了。那衣服一立起来就不只是一件皮上衣了。下边还有一条裤子,整个和一个人站在那没啥区别。除了看不见有关人的东西。简单说就是一个看不见的人穿着那身衣服站在那。比我高一头。
燕子在我后面当时就吓得坐在地上。我以为事情有点儿邪门也不过逗逗玩玩,你一捡它突然不见了,或者干脆就是一堆土,谁知道这一玩玩这么大发。它人立起来了。
我干爸和卜算子连忙跑过来。
看到当时情景干爸抽口凉气,说嗷嗷你怎么惹了他啊。退远一点儿往后。干爸就开始在那里和立皮衣谈,说些好话让他走。这立皮衣仿佛和我们交上劲了,站在那还就不动了。
我以为卜算子会出手,谁知卜算子一直不闻不问。
直到最后,我干爸嘴皮都磨破了,那立皮衣才嗖地一下一道火星子乱飞,然后不见了。我干爸擦擦脸上的汗,松口气说终于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