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小老道先弄杯茶过来给我喝。小老道把茶水放桌子上,我伸头喝了口说:“浓了。”其实我一般都喝白开水,根本不懂茶浓了还是淡了的,反正是老头的东西,我总得挑出点儿毛病来。
披发老头儿对我竖竖大拇指。问我怎么称呼。我没好气地说,高嗷嗷。
老头儿一挥手说:“好,高先生是个直姓子,我也就不用拐弯磨角。我看高先生是个人才,想请你们和我们一起干。有高先生的加入,我们一定能把事业做的更大。不知道高先意下如何?”
“哦?怎么干?”我很感兴趣问。
披发老头儿说:“很简单啊我不要你们干粗活累活,我手底下有的是人能做这些。你和你朋友都是人才。你们只需要把官场那帮大爷摆平了,就是头等大功,我们的事来就好做大做强。”
这老头儿把这歪门邪道的东西说的象办跨国公司一样目标远大。我不管他这么多,问他我做什么,是不是就是和官场上那些人吃吃喝喝就行。
老头儿连连摆手说,不,不,这个事情我会找人搞定。你要做的就是从另一面拿住他们,我们是双管齐下,不怕他不帮我们做事。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心时想,就问假老道,直说了要我们做什么吧。
你们就去拍那些我们用得上的人的隐私照。越走光的越好。
我心里一喜,指着燕子问:“我两个一起去?”
披发老头儿摇摇头,那怎么行,你们一转身不见了,我再找你们多费事儿,你们都是难得的奇才,我是真心想留住你们的。你懂吗?
我点着头说,我懂,什么时候动手开始?
今天不急,这事儿也不是急的事儿,咱们喝喝茶聊聊天,你明天就着手干怎么样?
我嘴里说成,心里想着不怎么样。这不就是让我去拍人家床戏吗?缺德啊这事。
做人不能太实在,先和老头忽悠着以后再说。我们喝喝聊一直到晚上还弄了些小酒喝了。
晚上的时候天阴了,还起了风。正吃着喝着舒服的时候,有人来报事,要对披发老头单独说,老头说不是外人,讲。
来人就说了大部分兄弟们都被白衣人抓去了。他们说是来解救一个什么姑娘的。
披发老头儿一惊,看看燕子问来人:“那姑娘是谁啊,在我们手里吗?赶紧的交给他们啊,换人,换人懂吗?”
来人说白衣人不肯,说是要把抓走的兄弟们全部打入地狱。至于那姑娘,让我们爱怎么处置怎么处置,当然交给他们更好不过。
披了老道腾地站起来骂道,他奶奶的,你通知青春痘两人,把那姑娘给宰了。
我忙站起来劝阻:“千万不能,可以再和白衣人谈谈,毕竟那么多兄弟在人家手里。”
披发老头说:“谈个屁,人家这是摆明了就是要兄弟们的命的。吩咐来赶紧去办,到那半拉屋,完事了先躲一阵避避风头再说。”那人听了老头的话转身就出了院子。
我一拍桌子叫道:“那也不能动那姑娘,她是我妹妹。”
披发老头儿先是一愣,接着醒悟过来,叫道:“你们一伙的?那你怎么可能和我们合作?一齐做了。”
这气氛说变就变,就象这天一样。下午还好好的,这一会儿风起云涌的。有闪电隐隐的一亮一亮。雷声从远处慢慢滚过来。我和燕子也被一老一小两个假老道押着往外走。大晚上的,一个人也碰不见。
我一边走一边默默在心里问候那姓王的队长家祖宗十八代。他这明显的是办一群喽罗留下几个骨干来对付我们几个人。而且趁机把仇恨转移到我们身上,这下真的是死到临头了。
两个假老道押着我们七拐八拐的来到一个破房子区。到处都是破破烂烂的房子,估计早已不住人了。天上已经开始电闪雷鸣的,在这夜里显得十分吓人。雨点已经砸下来。越来越大。两个假老道根本不为天气所动,押着我们走向一个破屋子。里面隐隐有灯光透出来。还有打骂声。
走进屋里,我就看见了漠漠,看见了粗壮男子和青春痘五六个人。更重要的,我看见了只剩下半拉的屋顶。披发老头把我们三个人推在一起说:“就在这一起解决吧。”
我记起了那个梦。在到达暮城前一天的夜里做的那个梦。我看向窗口,那里一团暗暗的,我仿佛看见那上面蹲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那就另一个我。雨已经下的很大,像是从天上倒下来。另一个我给我摆着手让我退到没有房顶的那片位置。
我忙拉住燕子和漠漠往大雨里退。那一帮人站在那里看着哈哈大笑。然后那屋顶塌了,把他们全部埋在了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