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段寿辉道:“不错,今日已然不早,不如请谢大侠便住在我的府上。”
谢孤鸿看了看天色,虽然不晚。但确实已经不能算早,点了点头道:“好,我也正好要去大理,便去你府上叨扰一二。”
二人大喜,随即与谢孤鸿一起上路,由于段寿辉二人的伤势较重,是以他们行走的并不快,到了傍晚才见到大理城的城池。
高智升见了之后,不由得“咦”了一声,道:“王爷你看。那城墙上的守城兵丁怎的如此之多?就是城门处的兵将也暗合外松内紧的部署。”
段寿辉举目望去,道:“不错,寻常时候,虽然城墙上也有兵将守城,但却没今日这般如此严明,莫非……王城中发生了什么大事么?”不等别人回答,他又在接着急道:“坏了,坏了,今日那杨仇笑派人截杀我等,他……他定是要谋反了!”
高智升“哎呦”一声惊呼。道:“是了,王爷,定是如此,我们且赶紧回到府中。探明究竟,如果真是这样,且和正明王爷的府邸取得联络,万不能叫那杨姓小人篡了位才好。”
谢孤鸿在一旁听了,道:“你们的皇帝听信小人之言,才让他狂妄至此。到了现在如不翻然悔悟,皇帝的位置,即便保住了,也是如行尸走肉一般的无道昏君。”
他本就是孤高之人,是以如何觉得的,便如何说,是以这番话的言辞,在段寿辉和高智升听来可谓十分犀利,让他二人极是尴尬不已。
段寿辉道:“谢大侠莫要误会,陛下待民众极好,只是那杨仇笑欺上瞒下……”说到这里也感觉不好意思,因为谢孤鸿说的并没错,所以竟是说不下去,只能重重的叹息一声。
高智升见了,也是轻轻一叹,道:“谢大侠所言……”他想说所言非虚,但终究自己是臣子的身份,不好出口的,到了最后便跟段寿辉一样,再说不下去。
三个人加快脚步,来到了大理城,段寿辉从怀中摸出一块玉符,守城的兵将见了略有犹豫,但还是接着便将他们三人放了进去。
此番行为,段寿辉只感觉更加不妙,说道:“智升,我看咱们兵分两路,我与谢大侠回府打探近来时日的情况,你且去我正明贤弟处,若消息确实如同我们之前的猜想,当即领着府中兵马,去皇城中保护陛下。”
高智升点头道:“是,也只好如此了,那便在皇城中见,王爷保重。”说着,强压伤势,依然快步的朝着城南而去。而段寿辉则是带着些孤鸿,朝着城西而去。
这段寿辉的府邸,在本地也是及有地位的,府中门墙高大,不过,不等到了门前,两个人便已听到阵阵的喊杀之声,显得十分吵闹。
而大街两旁的百姓人家,家家紧闭门窗,竟是看不到半个走动的人影。段寿辉见了此等情形,连道:“坏了坏了,真真被我等不幸言中。”说着与谢孤鸿脚下加进,来到了王府的大门处。
只见此时的段寿辉府邸,大门紧紧的关闭,可府中灯火却从空中都能够看的清楚,而且那厮杀声便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段寿辉立刻上前用力“啪啪啪!”的拍在门上,可半晌却不见有人开门,急的他原地绕了一圈,忽然一抬头,用手往上指着门墙,道:“谢大侠可否助我一臂之力?”却是他受伤,运不出功力,所以开口相求。
谢孤鸿听罢也不多说,用手一抓他身后的腰带,足下一点,跳上了墙头,跟着便翻了下去。
只听现在的厮杀声,已经到了后面,段寿辉顾不得旁的,急急沿路往府中后院绕去。待进入了其中,就见有三条黑影,正堵着大门,和府中的侍卫厮杀,但这三个黑影武艺明显极高,几名侍卫根本抵挡不住。
另外,在两旁也有十余条蒙面黑衣人,手中舞着钢刀。正在不停的砍杀着自己府中的家眷,他甩脸看时,正见一个黑衣人,钢刀往前猛捅。刺入一个七、八岁小孩的心背,跟着一脚将尸体踢了出去。
段寿辉见了,只感觉心口猛地一疼,好悬没晕了过去,原来。那黑影正杀的是他独苗幼儿,如何能够不怒?喝道:“我……我和你们拼了。”
他这一喊,惊动了附近门廊中的几个黑衣人,见了是他,纷纷手持兵刃,跳了出来,将他们二人围住,大喊一声,举刀便砍。
此时段寿辉身有重伤,如何能够还手?不过好在谢孤鸿在一旁“碰碰!”两掌。直接用重手法,将两名黑衣人打的飞了出去,当即便五脏俱裂而死。
但周围的黑衣人听到了这面动静,见谢孤鸿武功如此之高,竟是浑然不惧,心有灵犀般的,纷纷围杀了过来。
谢孤鸿如何能惧?神驼雪山掌一掌化二,两掌化四,如飘飘瑞雪,又似厚重的山岳“呼呼”带风的击了出去。
只听“碰碰。啪啪”作响,手下竟无一合之敌,每一掌皆会击毙一人,每一脚都将人踢得肠穿肚烂。也就几息之间。谢孤鸿左手往下一拿一扭,“咔嗤”一声,将最后一个黑衣人的头颅拧断,回头问道:“你如何了?”
段寿辉正抱着之前他身死的孩儿,坐在地上,面露悲愤之色。听谢孤鸿一问,转头叹息道:“多谢谢大侠相助。”说着,点首换过一个瑟瑟发抖的丫鬟,道:“将我儿抱回屋内榻上。”那丫鬟侥幸未被黑衣人杀死,却也吓得手脚发抖,不过还是勉力的抱起那小孩的尸身,朝着房中哆哆嗦嗦的去了。
段寿辉眼中泪光莹然,语气却异常的坚定,道:“还请谢大侠助我平乱,若不然小人得志,必然会让我大理国民身受水火之苦,段寿辉代大理万千苍生,敬谢谢大侠了。”说着双手抱拳一躬到地,口中同时喷出一口血来,显然是由于心中悲愤,牵连了之前的伤势。
谢孤鸿看了看他,道:“你若继续行动,恐怕元气不保,必将大减寿元,恐怕再无人能够医治,便是你段式的一阳指,也不可能救得了你。”
段寿辉道:“谢大侠提醒的是,但我便是减去些寿元又能如何?今次却决不能置之不理。还请谢大侠助我。”说着,又是一躬到地。
谢孤鸿看他心诚如此,便道:“好,我答应你这次,且起来吧。”
段寿辉大喜,道:“多谢谢大侠了。”
谢孤鸿道:“莫要多说,我们这就去皇城会合高智升吧。”
段寿辉转头看了看,身后的这些侍卫,心中略微失望,道:“但凡还有能战之力的,便随我走。”说着,回头与谢孤鸿并肩朝外面走去。
而这些侍卫,大多负伤,但仍是跟随了三十多个在他身后。待谢孤鸿与段寿辉众人,出了王府,急忙忙的朝着城中的大理皇宫赶去。
现在的大街上,依然半点人影也不见,众人快速的穿过了几条街道,又转了几个弯,来到了城中的中心位置,这里,也是大理皇宫的所在地。
不过就在这时,却见“踏踏踏”的脚步声起,一听就知道这是对面来了极多的人马。段寿辉大叫道:“大家小心,可能是杨贼子的党羽。”身后一众侍卫,纷纷拉出腰间刀剑,全神贯注,准备迎敌。
不到十息的时间,就看街对面果然走出了一队人马,由于两旁是房屋,是以这对人马后面的人都在暗影之中,谢孤鸿他们也看不清具体有多少人,但是露出来的,便能有上百号军卒了。
就看高智升正骑在一匹马上,在他的旁边还有一个二十四、五岁的青年,这青年穿着黄袍,外面套着大红色的披风,也骑在一匹白马之上,可谓相貌堂堂,极为俊朗,而且关键的是两边太阳穴鼓起,一看便是内功有了一定的火候。便是谢孤鸿见了,也在心中暗赞了一句。
段寿辉见了这人,连连摆手,高声道:“正明贤弟,为兄在此。”说着,朝后面招了招手,道:“是自己人。”说着带头迎了上去。
那叫正明的黄衣人,全名叫段正明,今年正好二十五岁,平常便极喜欢功夫。尤其是家传绝学一阳指,在如此年纪,就已经被他练到了六品的境界,可谓天纵之才了。而他虽然只是段寿辉的堂弟。但两个人交情却极好,比亲兄弟还亲,这在皇家之中,可谓大大不宜了。
段正明带着人马也迎了上来,道:“高智升来我府上之时。我正准备召集手下赶去皇宫营救陛下,听见堂兄回转我便放了心,只是……只是堂兄你的伤……”
段寿辉摇了摇头,道:“多谢贤弟关心,愚兄无事。”说着往旁边走了一步,将身后的谢孤鸿露了出来,接道:“贤弟,我给你介绍,这位乃是当世的高人,谢孤鸿。谢大侠。”
段正明是个极重传统之人,他们段家先祖,起家于江湖,虽然现在已经是大理皇族,但他见了江湖上的英雄仍是非常敬重的,更何况之前听高智升说,谢孤鸿三拳两脚便将杨仇笑手下的两大高手放倒,并救了自己最亲近的堂兄,如何能够怠慢?因此立刻从马上跳了下来,双手抱拳郑重。道:“段正明,见过谢大侠,多谢谢大侠救我堂兄性命。”说着,弯腰躬身行礼。
谢孤鸿抬手将他扶了起来。道:“现在非是客套的时候,我们且赶去皇宫平乱再说。”
段正明起身,道:“谢大侠说的不错。”转身高声喝道:“继续朝皇宫进发。”说着给段寿辉和谢孤鸿每人牵过一匹马来,之后自己也翻身上了马,沿着大路而行。
两家人马兵合一处,朝着皇宫跑步前进。待到了皇宫门口,只见宫门竟是朝着两旁大开,而且半个守城的卫兵也无。段寿辉不由得大急,道:“贤弟,我们快快加进,直奔陛下寝宫。”说着话,当下催动胯下马匹,朝着前方急赶,段正明与谢孤鸿紧随其后,而高智升则是在后面统领兵将。
这大理皇宫自是比不过宋朝的皇宫,但规模也不能算小,他们一行人,刚刚顺着城墙转了个弯,就听前面呼呼喝喝之声时隐时现,段正明说道:“正是寝宫方向,我们加快速度。”后面带伤统领兵马的高智升立刻命令队伍,跑步前进。
这一下队伍更加快速,不一会便到了一座宫殿前面。但段寿辉与段正明,在同时却摆手喊停,高升智见了前面的情形,也立刻命队伍停步。
却是前方大理皇帝段廉义的寝宫门前,正排着整整齐齐,三队人马,每队人马足有四百余。前方还站着五个人,这五人中,最老的是个六十岁上下的老妪,手中拄着一根黑枣木的拐杖,双眼如鹰,正死死的盯着对面谢孤鸿等人。
在老妇左右两边,各站着一名手持长剑的青年,年龄也就在三十岁不到。均穿着短衣劲装。
在最右侧,还有一个四十来岁的大汉,双手中各提着一条钢鞭,一看粗细便知道,是极为沉重的。而这伙人最左面的,是个三十多岁之人,这人穿着青衫,内衬黄袍,一双大眼炯炯有神。段寿辉见了旁人并不如何吃惊,但见到这人,心中却又惊又疑,伸手点指,道:“你……你没听到宫内有喊杀声吗?怎么不去救援,径自和这些人在一起守在宫前,是何用意?”
这三十多岁之人,闻言用鼻子冷哼一声,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一般愚忠么?听信小人谗言,使得我大理百姓人心惶惶,这样的皇帝,不做也罢。”
段寿辉几人听了,均是感觉及不可思议,段正明皱眉怒道:“延庆皇兄,我万万没料到,竟是你在背后造反,真真让我失望之极,便是再等上几年,这皇位早晚不是你的么?”他口中的延庆皇兄,自然是大理现在的太子,段延庆了。此事在谢孤鸿听来都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就更何况是段正明等人了。
段延庆闻言,说道:“怎么?我说的错了么?你们也时常在民间走动,却听听百姓的在背后的议论,谁人不说他是个昏君?”
段寿辉此时胸口又有些疼痛,长出了口气,这才道:“那你便要弑父么?此乃人伦纲常,便是你用这种手段取得了皇位,天下间又有谁会服你?”
段延庆闻言冷冷一笑,道:“弑父这等罪名,莫要往我身上加才好。怎么?你以为我身后正在宫殿之内行不轨之事的,是我的人么?”
段寿辉一听这话,心中更感觉差异,道:“什么?不是你的人?那又是谁?”
段延庆道:“我只不过前来保驾,但却已经晚了,陛下已被大奸臣杨义贞害死了。皇兄你也要来和我挣这帝位么?”
段寿辉连连摇手,道:“胡说,你听,你听身后,明明还有喊杀之声,我们一起进入其中总能救出陛下。”
段延庆冷冷扫了他一眼,道:“不,陛下被杨义贞害死,我救驾来迟,只能杀掉奸邪小人,给他报仇了。”
见他又在如此一说,段寿辉如何还不明白?心中大急之下,竟是又吐出口鲜血来,用手指颤着在身前点了点,道:“那杨义贞是真真的小人一个,今日前来谋反,我道怎的宫内侍卫不见半个?你竟是比他还要狠毒百倍,连他也一道算计了进去。”
段延庆几乎没有任何情感波动,冷冷道:“一派胡言,明明是我替先皇报了大仇,竟被你如此污蔑,真真岂有此理。”正说到这里,他忽然听到身后的宫中,竟是一下子,寂静了下来,心中登时欢喜,但面上却不露出半点,手中抽出在腰间的宝剑,当空一立,高声道:“陛下已被奸邪杨义贞害死,面前这些人,便是他的同党,众将听令,将这些叛贼,就地格杀。”说着将宝剑往前猛地一划。
延庆太子身后的三队人马,见了他的动作,立刻掩杀了上来,一时间喊杀声震天。段寿辉与段正明,见了也立刻将手朝前一摆,高智升登时下令,高声道:“全军突击。”身后的人马也直接冲了上去。
只听“隆隆”作响,两队人马本就离得不远,因此没多长时间便犹如两叠巨浪,碰撞在了一起,人喊马嘶,连绵不绝。且场面非常血腥,不是你刚刚一刀将我杀死,便是被我一枪捅了个透明窟窿,又或者刚刚将一名敌人的脖子斩断,自己的胸腹,也立时多了几把刀剑。
段延庆的人毕竟要多些,是以很快的便占据了优势,不过他看着手下时有损伤,也暗暗着急,又过了一会,他转头说道:“多一人便多一分力量,这些人马是咱们内城的最后一批,得势后还用得着,是以损伤的多了,到底不好。延庆还请四位高人与我亲自出手,擒下对面骑马的几人,到时敌军自溃。”
那几个人听了都大点其头,看向了中间那个老太婆,这老妪用鼻子“恩”了一声,说道:“延庆太子说得有理,这些人马确实还用得着,不可毁伤太多,咱们这就出手吧。”
她一说完,这四个人立刻各拉兵器,朝前方冲去,便是段延庆也是手中倒提着宝剑,朝着段正明,气势汹汹的杀了过来。
注:“一万字大章,兄弟们,鲨鱼啥都求,么么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