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怕死的,所以认命了。后来发现他连死都不怕。
这么一看,这一切确实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强加给他的。
这种认知突然令南宫词有些恼羞成怒了起来,她从小到大,还从未在哪个人身上耗费如此多的心血,为了救他她几日几夜没合眼,他醒过来后对他百般好。
就算是强加给他的又如何?南宫词自负惯了,从来没干过费力不讨好的事儿。这还是第一次!
强加给他,那又如何?
南宫词回过神来,冷冷的看着国师道:“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说难听一些,你如今也算是我凉月国的俘虏,纵然你再怎么惊才绝艳,聪慧过人那又如何……你之所以能活下来,能有今日的身份地位,也不想想都是因为谁!”
空气突然沉默了。
过了半晌,国师才道:“我就问你一句,你说当初救我,是因为我身重剧毒,那毒,是谁给我下的?”
国师其实许多事都猜得出来,不过一直以来觉得追究无意,不愿意说罢了。南宫词便以为他什么也不知道。
国师又道:“要么,你当初直接毒死我。先给我下毒,然后在救我,抹去我所有的过去,用药物逼迫我同你有了夫妻之实,做一个任你摆布的傀儡,阿词,你觉得这样有意思么?”
南宫词愣住了。
他居然都知道……
是了,他那般聪明,自己怎么会觉得他什么都不知道呢?
其实方才那些伤人的话一出口,南宫词便后悔了。她心里从未拿他当成俘虏看过,方才也不过是一时气急,才说出了那些不中听的话。
眼前这男人是个宁折不弯的性子,自己昔日利用他的责任心,二人方才有今日的关系,自己脱口而出一句俘虏,这么久以来她苦心经营好的关系,怕是要完了。
“你,你别生气,我就是一时冲动,我从来没拿你当成过俘虏什么的。更何况,你当初同我发生那种关系,当真只是因为药物么?”
“如若不然呢?”
凉月国的药不比别处,药效强到令人彻底丧失理智。
中毒之人就像做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似的,当初同南宫词发生完那种事情后,他是真的什么都记不清了。
南宫词深吸了口气:“你还真是伤人啊,那咱们也算是扯平了好不好?你就当我方才昏了头,在胡言乱语。”
国师心里倒没那么脆弱,因为他心里其实一直以来都清楚自己的真正位置,南宫词方才不过是说出了一直以来他心中所想罢了。
他如今在凉月国,人人尊称他一声国师大人,高高在上的巫女对他百般讨好。看起来风光无限,可说白了,也不过是个高级一些的俘虏罢了。
他再怎么聪慧又如何,一个连过去都没有的人。就算逃离开了南宫词的禁锢,又能去哪呢?
如今南宫词将话说开了,他反而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他吃惊的发现,自己宁可被她当成个俘虏,也比要娶她自在的多。
这话国师倒是没说,只是道:“无妨,你先歇着吧。等你伤好了,咱们再将这些事说清楚。”
说罢,转身便要离开。
南宫词心中一阵惊慌失措,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自己抓不住这个男人,通过不断的努力,好不容易和他的关系稍微好了一些,如今岂非又回到了原点?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你别走……”
南宫词准备追,奈何在床上躺的时间太久了,腿脚一沾地,便头脑发晕,眼前阵阵发黑,有些狼狈的摔倒在了地上。
国师一愣,立刻上前扶起了她,蹙眉道:“你这是做什么?!”
南宫词忍着伤口传来的痛意,伸手抱住了他道:“我错了,方才说的是气话。”
“……我没生你的气。”
不过都是些实话罢了,国师不知道南宫词如此紧张为哪般,默叹了口气,国师弯腰将她抱回了床上。
“先休息吧,别想太多了。”说罢,到底还是转身离开了。
南宫词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心头被一股抓不住的恐慌充斥着。不知为何,她有种这个男人即将逃离开自己掌控的感觉。
……
国师到底没有离开南宫府,南宫词的情绪有些不对劲儿。
虽然不知道自己究竟哪点令她迷恋成那样子,不过他念着她的恩情,不至于在这种时候刺激她。
……
胡思乱想间,国师来到了内湖边的长廊上,偌大的南宫府内,就此处令他最舒适,猛的想起了那日在此处初见到那个小云时的情形,到现在他还记得,当时心跳漏了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