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这匹马并不粗壮,只是中等身形,但若是不出意外的话,还是可以在这一关中安然无恙的。
她眼角的余光看见一人在火阵前望而却步,想是怕自己稍有不慎命丧于此,她扯了扯唇角,对于她来说,既然来了,就断然没有再打道回府的道理。
她驾马走进火阵,她的马速一开始并不是很快,因为要小心左右的木桩。而那马儿仿佛也看出了这一段路的凶险,任由沈犹珩领着它在火阵之中穿行。
很快便临近了校场的另一端,沈犹珩冷静地扯着马鞍,想要第一个拿到彩旗。怎知右边道上的马,却忽然被一块木屑燎了脚底,长鸣一声。连带着沈犹珩座下的马也受了惊,霎时乱了脚步,翘起后蹄来。沈犹珩眼看着就要被马从背上颠了下来,周围火星乱舞。她看着近在咫尺的一排彩旗,一咬牙关。
紧接着便是单手握住马缰,不闪不避,顺着马向上的力气飞身而起。她从马的右边闪出,随后用空着的右手摘得离自己最近的一面彩旗。随后左手一扯马缰,被刺激的马咆哮着转身,她再度凌空飞跃,几乎是一气呵成地从马的左边稳稳地落回马背。
“好!”
她听见校场之外围观的民众大声喊道,甚至有人拍起了手,至于刚才的动作,个中危险只有她自身知晓。若是稍有不慎,她今日可能就会直接扔下半条命在这校场之内。这武举规格也忒严了些,若不是她还懂一些轻功,平日里在忘忧谷中也没有少练习,她恐怕连这第一场考核都无法通过。
打道回府的路途说不上顺畅,但因为方才已经走过了一遭,眼下也算是轻松了不少。唯一有些变化的就是那下坡变成了陡峭的上坡。而沈犹珩原本就是领先在第一名,是以这上坡也并不畏惧打滑,上到坡顶之后。她短短地回望了一瞬,却俨然看到了一番万般凶险的景象。
只见一人离坡顶只有一尺之遥,奈何马儿却在一步之间出了差错,像是筋疲力尽一般,马上便要仰面坠去。因为隔的很近,沈犹珩可以清晰地看到马背上的人在一瞬间变了脸色,因为恐惧而一瞬间煞白了脸。许是因为新下大骇而大脑一瞬间空白。竟是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任由那马空空哀鸣一声,马上便要坠下坡去!
因为沈犹珩离得很近,所以那马头上的缰绳也就在她手边,她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扯住那马的缰绳救下那人性命,当然也可以选择调转马头扬长而去。平心而论,如果对于这件事情不管不顾,对她反而有利。追究其责任来,最多也只给那校尉扣上个监管不力的名头,也断断不会牵连到自己身上,毕竟她本来就没有救人的义务。
而且如若她放手不管,获利的也只会是她。她只需策马扬鞭,第一名对她来说就如同那囊中之物一样的简单,自己也不会有任何损失。相反,如果自己救下这人,说不定还是吃力不讨好的差事,自己的名次也可能会落后。终归还是为别人做嫁。
但是,从这么高的坡上摔下去,必定是非死即残,那惨像已经是可以想的出来的。沈犹珩徘徊不定,这么多的思绪在一瞬间有如走马灯一般飘过她的脑海。终究是一条人命啊,刹那之后,她终究是于心不忍地伸出手,拽住了那素不相识之人的缰绳,用力一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