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了,不要打扰他休息。”
进来的人是洛水寒,他没有顾洛兮的劝阻直接走到了小白的床前,不说话看着他,眉头深锁脸色阴沉。小白睁开眼睛,见了洛水寒,也本能的感应到他心里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疑惑,有失望,有悲哀,甚至还有一丝淡淡的惭愧。
“洛先生,对不起。”小白先说话了,声音很虚弱表情很茫然。
洛水寒:“你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顾影在一旁解释道:“他是为了救我。”
小白打断了她的话:“与顾小姐无关,我是为了帮我的朋友。”
洛水寒:“你的朋友?杀手清尘是你的朋友?”
白少流:“是的,我与她是生死交情,听说她要去杀洪和全,我怕她有危险,所以一定要赶去。”
洛水寒:“洪和全怎样了?”
白少流:“不知道,我估计是死了。”问一句小白答一句,面目茫然毫无表情。
洛水寒看着他,半天没有说出话来。小白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但已经没有心情去辩解。洛水寒请来洪和全希望能够延续自己的生命,没想到洪和全因此却闹出了很多条人命,这也算是巨大的代价吧,洛水寒虽然不愿看见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杀手清尘这次发帖所说该杀的人并没有指洪和全一个,而是说“相关者皆有罪当诛!”
谁是相关者?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想法,比如站在拉希斯主教的角度,他会认为自己是相关者,如果没有他纵容洪和全就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同样的道理,站在洛水寒的角度也会认为自己是相关者,如果没有洛水寒找洪和全这件事情,也不会出后来的连环人命案。清尘说了那句话,洛水寒也会怀疑清尘想杀自己,而现在白少流突然说他是清尘的生死之交,要帮清尘,洛水寒是什么感觉?
当然还有一件事情让洛水寒感到愤怒与绝望,不论洪和全该不该死,洛水寒恐怕也希望在他延续自己的生命之后再发生那些事,关系到自己的生命人都是有私心的。现在倒好,洪和全死了,就算不死也不会再露面了,洛水寒只能老老实实的等死了。联想到白少流事先曾数次出言阻止洛水寒找洪和全续命,洛水寒不得不猜疑他是故意的!
过了半天洛水寒才说:“白少流,你是我请来保护小兮的保镖,我一直信任你。但是保镖与杀手是天敌,你结交杀手,而且是全国通缉的杀手,对你的职责没有好处。我不是绝情的人,你也曾经救过我的女儿,我会给你一笔报酬。……现在,我不想留你在洛园,马上叫救护车送你去医院。”
顾影这时上前一步:“洛先生……”
洛水寒一摆手:“顾小姐,我知道此事与你无关,你听见有人要杀洪和全的消息想去看情况也是正常的。杀手清尘不可能与你有关系,你就不要说话了。”
顾影还想解释,又看了洛水寒身后的洛兮一眼,终于没有开口。洛兮到此时才反应过来她父亲是什么意思:“爸爸,你要赶小白走吗?你不要生气啊,他还有伤,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好不好?”
洛水寒:“有伤应该去医院,小兮,我这也是为你好,不要再说了,我已经决定了!”
这时白少流自己掀开被子下床站了起来,光着脚鞋也没穿蹒跚着走出了房间,面无表情就像梦游一样,一边走一边说:“不用麻烦送我去医院了,我没有事,自己可以回家。谢谢洛先生的照顾与栽培,洛小姐以后好好照顾自己。”
小白走出房门,罗兵就站在房门口,看了洛水寒一眼对小白说:“我送你吧。”没有再说什么跟着小白一起下楼。罗兵开车将小白从洛园送回了家,一路上小白表情傻傻的,他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还是罗兵帮他系好的安全带。快到地方的时候小白才说了一句话:“总爷,如果你还需要给洛小姐找保镖的,可以和刘佩风打声招呼去请黑龙帮的武金刚武胆,这个人身手不凡人也忠义可靠,不信你去问萧正容。……我有一件事情求你,洛小姐帮我在马场里养了一头驴,我虽然不在洛家了,那头驴我还想养,钱我自己想办法。”
罗兵:“你就不要为驴操心了,那不是什么大事。至于武胆,如果有必要我会去请的。先不要想别的,好好把身子养好,洛先生肯定有自己的想法,你不要怪他。”
小白就像没有听见罗兵的回答,自顾自交代完事情,车停在楼下他推门就下去了,罗兵也下车扶着他上楼。小白半夜里冲出家门直到天都亮了还没回来,庄茹提心吊胆一夜没睡一直坐在客厅里等。听见有人敲门,赶紧开门却看见小白光着脚胸前的衣服上还满是血污,如梦游一般被罗兵扶了进来,吓的魂都飞了!
罗兵不等她说话就赶紧招呼:“小白受了点伤,是内伤,没有大问题,只是需要好好休息调养。快扶他进房间躺下!……今天他和洛先生闹了点误会,暂时放了长假,等他情绪安定了你好好劝劝他。”
庄茹慌手慌脚的扶着小白进卧室躺下,帮他盖好被子。罗兵招了招手把庄茹叫了出来,小声说道:“洛先生让小白离开洛园也并非是坏事,以前他总要跟着洛兮脱不开身,有很多事情做不了,这段时间恰好让他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等他清醒了你转告他,如果有什么其它的困难需要帮忙,可以找我。”
罗兵走了,只剩下庄茹照顾小白。庄茹帮小白换上了一套干净的睡衣,打温水帮他擦干净脸上的血迹,小白像个木偶一样任她摆布。小白是光着脚进门的,脚底很脏,庄茹又帮他擦干净双脚,却感觉他的双脚冰凉,又用了热毛巾把他的脚包住给他捂一捂。
白少流在顾影房间和洛水寒说话的时候,神智已经完全清醒了,可是当他回到家又躺下的时候,脑海里又开始迷乱。他的内伤不重,可心神大恸之中却有入魔的征兆。他一闭上眼睛,眼前就一道道白光闪过,一次又一次重复清尘挥舞紫金枪冲进毁灭白光的场景,这不是修行中的观境,就是他躺在那里出现的幻觉。庄茹正在给他捂脚,却发现小白的呼吸突然变得不均匀,听见他口中喃喃道:“不,不要!”
“小白,你倒底怎么了?不要吓唬姐姐!……我去叫救护车。”庄茹赶紧站起身伸手去摸小白的额头,小白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救护车?不用!我要回家,我要去找她。”
庄茹:“你就在家里。”声音已经带着哭腔。小白抓着她的手握得她的手腕生痛,她怎么也挣脱不开。她发现小白的额头一阵冷一阵热,最后又变得冰凉,人也开始打起冷战,牙齿都在咯咯做响。他很冷吗?可被子已经盖的很严了?庄茹看着小白实在没有办法,右手又挣脱不了。她用另一只手解开了自己的衣服,掀起被子也钻进了被窝,身子紧紧的和小白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