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好两个月,相安无事。
谁知,那天他妻子出外有事带走了大儿子,自己照顾十多月的小儿子。突然发现小儿子背颈椎上有一条粉红接近肉色的符文,他大吃一惊,便把符文抄录下来,赶去宗庙寻找以往师傅留下来的笔录。
所有遗留下来的笔录翻遍,没有收获。
他回到家时,妻子还未回来,筋疲力尽也给孩子弄点奶粉喝。孩子睡得熟,叫了几声没有反应。
闵智笙转过头想起身,背后一句叫唤吓得他立刻瘫软了下来,
“师兄!”
声音正是他师弟陈竹隐。
小儿子成陈竹隐的元灵容器,闵智笙知道他师弟道术了得,但没想到已经到了可掌控生死,转死而生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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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总是阴郁而沉长,十月尤甚。
午饭后,天空灰蒙蒙的竟不见一丝阳光。是乌云把阳光都遮挡住吗?那看不见摸不着的地方,一整片笼罩想用长极的竹竿捅破它。
闵智笙一路小跑,虽年迈,修炼多年体格也健硕。宗庙离家里还是有一定距离,他心中七上八下,闹得慌。
可,怎么也想不出应对的办法。
推开宗庙的大门,那厚重的红木,他使了一些力。吱呀一声开了,他迈进去。走几步之后是高石板的门槛,他踩在石板上,只觉得脚上像铅球般沉重。
陈竹隐趴在宗庙牌位前的地板上,聚精会神的画符。
这场景不仅让闵智笙一愣,如同当年场景般异常的熟悉。当年的他被莫名的情绪冲昏了头脑,那把匕首是师傅常带在身边的,他却用他杀了亲师弟陈竹隐。
“来了?”陈竹隐声音低沉而稳重,像锤子砸在鼓膜上般有力。
思绪被带得老远,不禁晃了神,被这么一叫,他身上一振。
忽然想起家中四岁大的孙子,他双眸一冷,怒道:“陈竹隐,你对小虎子做了什么?当年一命赔一命,要了我儿子命还不够吗?”
陈竹隐手上毛笔停顿了一下,似乎再沉思这问题。闵智笙以为他还有些良知,心中一喜。谁知道对方继续在纸上描绘了起来,他语气慢条斯理的,无关紧要般说道:“一把年纪动什么气呢?肉身总会有老去的一天,旧的不去,新的也就不来!”
“你会遭报应的!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世间未曾有一物不被无常吞!”闵智笙气得两窍生烟,说话都带着颤音。他继续说:“未满四岁小儿你都不放过,如此恶毒,死后你又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师傅?”
师傅?
一心。
陈竹隐把毛笔搁在砚台上,站起身来,他点了三根香,插在香炉上,香炉边上有两根小黄旗,他嘴里念咒,黄旗摇摆,忽然间台上的牌位开始慢慢震动起来。
他抓起台上一颗鸡蛋,手指咬出血在上面画了张符咒,随后一心牌位中便飘出一团晶莹水汽状来。很快被鸡蛋给吸食了进去,鸡蛋摇动。
得意一笑,他转身看上闵智笙,笑道:“师傅不就在这么?”
闵智笙被吓得倒退了几步,一脸掺白,咬紧牙关说不出话来。
“师傅圈养的水妖,已破了五章水灵。再过全真,寺清一等人便寻你而来,水灵大可放给她。不必多问,想保住你孙子性命,就按照我说的去做!”
血继!你与常人当真有别,邪念被压得颇深呐!
不想些法子怎行?
陈竹隐盯着手里的鸡蛋,眸中带着阴沉的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