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有晶莹的液体漾得眼前模糊一片,几乎要喷薄而出,她却只能死死忍住,隐忍着不肯掉下。她仰起面,感受着眼底泪水落下时那稀薄的刺痛,她一步一摇的走上前道:“父亲也跟着旁人一样要是非不分吗?我可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女儿,礼仪规矩深深扎在我心里,就算我再恶毒,对姊妹再残忍,也断断做不出这种不要脸面的事。父亲要关押我,可是要相信,我真就做了这等污秽的事?若是父亲真的这样认为,呵呵,那父亲也不必关押我了,直接给我个痛快好了……”
傅正礼面色动容,哀叹道:“沫儿,你做错了什么事,到现在还不清楚吗?”
景沫摇摇晃晃的走到傅正礼跟前,嘲笑似的望着满屋众人,心底的无助越来越浓,她苦笑的低语道:“我最错的,是和母亲一样,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你放肆!”傅正礼赫然一听,便是一巴掌甩在她脸上。
景沫也不去闪躲,反而被这一巴掌打的惊醒,她自嘲道:“我说错了吗?我们傅家会有今日,全是父亲的过错,母亲为你付出何其多,你却那样对她……当初你既要将柳姨娘沉塘,你又还留着她作甚?”她慢慢伸开手,以手指着景秀的脸面,几近疯狂的笑道:“是留着她回来复仇不成?如果不是她的回府,我们全家安宁祥和,日后更会有不尽的荣华富贵。而她处心积虑的回府,要害我们一家人,父亲却还拿她当宝似得疼爱,父亲当真是有眼无珠呐……”
景沫一口气将心中所有不平娓娓道来,神色间的凄厉骤然倾泄。
她眼泪欲要落尽,抵挡着胸腔里搜心搜肺的酸楚,许是难受到像要肝肠寸断,她弯下腰,几欲作呕,身子颤动的厉害。
而景秀待廖大夫瞧过脉后,她拿出香囊嗅了嗅,好一会儿才气息略平,适才缓缓走上前,走到傅正礼身边,搀扶着他的一臂胳膊,低哑着音在傅正礼耳边嗡声道:“大姐姐这样子,怕是要失心疯了……”
其他人或许听不太清,但景沫挨的最近,听的也异常清晰,她身子一震,震动的耳边一双明铛垂玉环玲玲作响,脸色大变,一步上前,伸长了涂满艳红丹蔻的手指向景秀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抓去:“贱人,我要杀了你!”
景秀这次可没不反抗,她身子向后一闪,景沫抓了个空,她犹不放弃,嘴里声嘶力竭的喊着贱人,伸长手向景秀袭去,只恨不得要抓破她整张脸面目全非。
傅正礼见景沫真像得了失心疯的样子,以身挡在景秀跟前道:“景沫,你休要再胡闹。”
此刻的景沫早已被景秀那句失心疯引怒,哪还听傅正礼的话,目光阴狠的盯着景秀,誓要毁了她的容颜。
这举把个屋内人皆唬住了。
赵总管见情形,当即派护卫去抓住大小姐,让她不敢动手。
傅正礼看景沫这种模样,再无软意,命令道:“把大小姐关起来,没我的命令,再不许踏出一步!”
景沫被傅正礼这句,刺激的彻底爆发了,她嘶吼道:“放开我!你们谁敢动我,我一定不放过你们,放开我……”
傅正礼沉痛的挥了挥手,让人把景沫拉下去。
景沫已喊的没了力气,被人压制的再无力气,手脚也放软,只能任由他们拉出去,她的声音也渐行渐远。
景秀看到这里,微微松下一口气来。
而其他人却是半日没缓过神,从来没见过景沫如此失态的长辈们都止不住摇头摆首叹息,大为失望,三叔公更是连连哀叹着……
唯独二太太看了解气,景沫这丫头真算是得了大嫂的真传,阴狠歹毒起来绝不输于大嫂,只不过到底是年轻,没个历练,比不得大嫂的手段。
想着,忙去安慰景秀:“倒是让你这丫头多次受惊了,你哪里有不适的?”
景秀摆头谢过:“我没事的。”
二太太说了好一会儿安慰的话。
傅正礼看了眼景秀,见她确实无碍,转身对丘大人拱手道;“让大人见笑了,女儿家斗嘴竟会闹出这些丑事。”
说来沉缓唏嘘,面色复杂,他自己都不好说出口。
丘大人倒坦荡地道笑了笑:“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只是韶华的毒到底是什么情况?是谁所下,有无解药?”
“这……”傅正礼有些犹豫,难以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