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医院。”
呼延行摇头:“不用。”说着,他率先往前,向着肖薇薇的酒店走去。
肖薇薇没办法,只好快走两步追上他。他身上的衣服刚才泼了水,肯定很冷,她看了他的背影几秒,脱下外套:“呼延修!”
他转头,她将羽绒服递给他:“你披一下!”
他没接,耳畔依旧是嘈杂声,他问她:“薇薇,如果刚才被困在里面的是我,你会像让我救你同事一样,紧张地找人救我吗?”
她一怔,想到她当时看到他进去的担心,还有那不愿意承认的后悔和后怕,唇.瓣动了动。
还没来得及回答,呼延行就率先开了口:“没事,我随口问问而已。你把衣服穿上,别感冒了。”
她看着他冷毅的侧脸,将刚刚想说的话又重新吞了下去。
两人一起走到酒店门口,呼延行停住脚步,道:“上楼了就别出来了。”
此刻,肖薇薇站在台阶上,看向台阶下的男人,他的脸上还有黑色的痕迹,衣服被火烧穿了几个洞,部分已经干了,部分湿漉漉地贴在身上。
风吹来,他咳嗽了好几声,身形看起来高大却有些萧瑟。
蓦然间,她就觉得胸腔里仿佛被什么情绪堵住,她开口:“你住哪里?”
呼延行道:“距离这边大概四五公里,怎么了?”
肖薇薇一路过来,见到因为刚刚的火灾,出租车都在现场帮忙,如果呼延行就这么走,估计一路上都打不到车。
她开口道:“你跟我上去,我楼上有烘干机,至少把你的衣服烘干再走。”
呼延行抬眼看她,没有动。
肖薇薇又道:“你救了我们,我也不想救命恩人出事……”
他笑笑:“没关系,习惯了。”以前从最底层的佣兵爬上去的时候,比这艰苦数倍的环境不都过来了,又有什么好怕的?
肖薇薇一时间不知道什么心情,她冲他凶道:“呼延修,你故意的吗?”
他略怔忡,随即往前:“好,我跟你上去。”
肖薇薇原本是担心呼延修就这么在零下七八度的地方会生病,可是见他还真要上去了,顿时又有些不爽。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生气什么,仿佛在他面前,她的情绪就会不受控制地张牙舞爪。
她懊恼地往前走,呼延行走在她的身后,一起进入了电梯。
骤然暖和下来,呼延行却开始不断地咳嗽。他似乎在隐忍,肖薇薇看到镜子里的他因为隐忍,脸颊有些胀红,胸口不断起伏,似乎很不舒服。
她心头一紧,搀扶住他的手臂:“我们去医院吧?”
她的眼底映着电梯里的光,他低头凝着她,勾唇:“关心我?”
肖薇薇呼吸一窒。
这时,电梯已经开了,两人一起走出来,肖薇薇用房卡开了门,等呼延行进来后,她道:“你去洗澡吧,我帮你烘干衣服。”
他点头,直接去了浴室。
浴室里,有冲水的声音传来,肖薇薇抱着呼延行的衣服愣了两秒,脸颊有些热,不过,又很快反应过来,快步去了烘干机前。
将他衣服放进去,设置好了时间,肖薇薇正想去找一件浴袍,就听到浴室里传来呼延行的咳嗽声。
声音有些大,他似乎克制不住,一连串的声音,仿佛要将肺咳出来。
他刚才在里面许久,救了她好几个同事,会不会真的怎样了?她焦急地过去,还没走到浴室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肖薇薇心头一紧,几乎毫不迟疑马上冲过去,一把推开了浴室的门。
而此刻,呼延修也刚好从地上撑起来站定,手靠在浴室光滑的墙面上,缓缓向着她看过来。
头顶的花洒还在冲刷着,他全身上下不着寸缕,直立的短发上有几缕被烧得比别的短了些,冷峻的脸颊上有一抹红痕,而身体上却有很多新旧伤疤。
他身材高大,即使这么半支在墙面上,依旧给人一种很大的压力感。
水流从他的头顶冲下来,掠过脸庞、锁骨,在宽厚紧实的胸膛汇聚成溪,再流向平坦的小腹。
那里肌理分明,一块块的腹肌仿佛她坐飞机时从空中俯瞰见过的梯田,最后,两条人鱼线往下延伸,她看到了下方的森林,然后,蓦然转开了眼睛。
心头慌若打鼓,她感觉他比四年前更加危险迫人,令她几乎舌头打结:“我、我以为你怎么了才进来的……”
然而,肖薇薇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面前的男人伸臂一扯,一把将她拉到了他的面前,他将她抵在浴室的墙面上,低头便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