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平生全身一震,心都要跳到嗓子口了,双手握住张相思的肩膀,边摇边喊道:“张相思,张相思……”
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他握着张相思肩膀的手其实也在抖。
他在害怕!
从来无所畏惧的他,在害怕,甚至可以说是恐惧。
“好烫!怎么还在发烧?”
郁平生的手碰到了张相思滚烫的额头,猛得又是一惊,连忙抱起张相思,就往楼上跑。
不知道是郁平生弄得动静太大,张相思被摇醒了;还是张相思恢复了一些力气,她在郁平生的怀里慢慢的睁开了眼。
“郁平生,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梦,对不对?”
她伸手去摸郁平生的脸,脸上带着笑,眼里却含着泪水。
声落,她的眼泪就如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一直往下掉。
看到张相思哭,郁平生整个人都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在这里,在这里,你别哭,别哭。”
“哇!”
张相思似乎觉得更委曲了,眼泪掉得更凶了,大声的哭起来。
郁平生没办法,只好抱着她在电梯口停下了一来,打算先安慰一下她,可是却看到她右腿上有一大块血迹。湿透的裤子,依稀可以看见里面包扎过。
“你的腿怎么了?”
郁平生下意识的伸手去摸张相思的伤口,只是又担心会碰到她的伤口,手伸到半空中,又缩了回来。
“郁平生,我不能参加世界杯了。”
张相思脸色苍白的靠在郁平生的怀里,那张总是自信满满,意气风华的脸上,此时只剩黯然。
“为什么?”
张相思低着头,开始抹眼泪。
“你不要我,现在连乒乓球也不要了我,我什么都没有了。郁平生,我真的好失败!”
不知道是因为醉酒,还是因为发烧的缘故,张相思有些答非所问。
但是郁平生还是从她零散的信息里拼凑出了个大概。他伸手握住张相思的肩膀,与她四目相对,问道:“为什么不能打乒乓球?”
“谭教练说,我每到大赛就掉链子,发挥不稳定,一辈子都出不了头,她对我很失望,她说我是在浪费她的时间。”
张相思却垂了眸,不敢直视郁平生的眼睛。
这一刻,郁平生仿佛看到一个失去自信,脆弱的张相思。他的心猛得一震,生疼生疼的。
“为什么会发挥不稳定?”
闻言,张相思猝然抬起头,轻咬着嘴唇,有些倔强的看着郁平生。半晌之后,她强忍的泪水再一次掉下来,她突然握着拳头对着郁平生捶了下去,一下比一下重,很气愤,也很难过。
“都怪你,都怪你,都是被你影响的。郁平生,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你不知道我有多难过,有多痛苦?你不知道我现在连球拍都握不稳?你不知道没有你,最爱的乒乓球对于我,也变得毫无意义。”
张相思越说越激动,最后扑进郁平生怀里又开始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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