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守忆今天发了一次脾气,效果和后续比她想象的要好多了。
她其实从餐馆里出来之后就消气了。
只不过她不喜欢看见顾念之得瑟的样子,真是怎么看怎么欠扁。
“何教授,这件事我真的是有理由的。而且我是打算今天把这件事告诉您的。就算她不说,我也肯定会说。”温守忆小步跑着跟了进来。
何之初将外套脱了,随手一扔。
温守忆利落地接住了外套,挂到衣橱里。
她走进客厅的时候,看见何之初端坐在客厅的红丝绒沙发上,清冽潋滟的眉眼,被一片桃红映得艳色无边。
温守忆的心怦怦直跳,她慢慢走过去,站在离何之初身前不远的地方,束着手,毕恭毕敬地说:“何教授,是这样的,念之虽然不到十八岁,但是她也有十七岁多了,下半年就十八岁。而她那个监护人,居然是个壮年男子,你就不担心……?”
何之初的眼尾一闪,带着醉意的眸光移到温守忆脸上,“你是说,你担心念之的监护人会对她不轨?”
如果是这个理由,倒不是不能接受。
但是,他不喜欢让别人看出他的心思。
何之初垂下眼眸,伸出手指摇了摇:“没用的,这个理由站不住脚。如果你担心这个问题,你大可租两个公寓,让他们分开住就可以了,何必多此一举,在屋里装摄像头?”
“……何教授,是我考虑不周,以后再也不会了。”温守忆心里一紧,越发摸不清何之初是怎么想的。
何之初从沙发上站起来,身姿挺直如松,他背着双手道:“这件事你的错太大,回去待两个月,等国会会期开了再回来。”
居然还是要把她赶走……
温守忆脸上的苦笑都撑不住了。
她还想求情,可是看着何之初清冷的样貌,她一句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说来说去,她还是没有顾念之脸皮厚……
那个小孤女,变脸的技术简直了,一般人都不是她的对手。
这么能趋炎附势,没有节操,肯定是平时过得太惨,不这样就不能活下去。
温守忆不无恶意地想,但很快又制止自己。
她不能这样,何之初不喜欢恶毒的女人……
“是,何教授,那我回去看我爸妈去了。”温守忆小心翼翼地瞅了何之初一眼。
何之初转身上楼去了,并没有接话。
温守忆呆呆地看着空荡荡的楼梯,想到自己那个家,忍不住抱住了胳膊。
她的爸妈只是何家的园丁,她是因为从小刻苦努力,能力出众才被挑到何之初身边照顾他,辅助他。
如果就这样回去,家里那些人知道她在何之初面前犯了错,她就什么脸面都没有了。
温守忆咬了咬牙,还是追了上去。
何之初刚好要推门进自己的卧室。
“何教授!”温守忆急急忙忙叫住他,“您有什么话要给何先生带回去吗?”
何之初没有回头,修长的手指停在卧室的门把手上,眼神变幻,声音低沉下来:“看看他身体怎样了,跟他说我一切都好。”
“是,何教授。”温守忆松了一口气。
有了何之初这个吩咐,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回老家看亲人朋友了。
大家会知道她是奉了何之初的嘱咐,回老家帮他探望何先生,也就是何之初的父亲。
……
顾念之和黄师兄过了两天去哈佛大学法学院上课的时候,发现温助教已经去度假了。
黄师兄久久盯着自己的课程表,又看了看顾念之,指着课程表上说的温副教授去度假的消息,深思道:“念之,这个不是巧合吧?”
“我怎么知道?”顾念之无辜地睁大眼睛,“我又不是温助教。你要想知道原因,去问她呗。她的电话邮箱你都有。”
黄师兄瞪着顾念之,发现这小姑娘真是后生可畏,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确实不小。
顾念之不甘示弱地跟他对瞪。
比眼睛大小吗?
who怕who啊!
这时走道上上课的铃声响起,背着书包的学生三三两两寻找着自己的教室。
顾念之和黄师兄走得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方向。
黄师兄惊讶地叫住顾念之:“咦?你跟我上的课不一样吗?”
顾念之笑着对他眨眨眼:“当然不一样啊。黄师兄是博士研究生二年级,马上就是三年级。我呢,硕士研究生还没入学呢。我怎么会跟黄师兄上一样的课呢?黄师兄上的课我听都听不懂。”
这话说得黄师兄心里高兴极了,“那哪儿能呢!你那么聪明,很快就赶上来的。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要去上课了,回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