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甩到了谭铮头上”这一步。
另一边,景川从学校后门翻出去之后,在学校附近晃悠了半天,两手空空的他什么也没做,但硬是等到了晚上九点多天完全黑了之后,才起身叫了辆出租车往家里开。
他还穿着单薄的校服,坐在出租车后座上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里瞅他,“小伙子,直接去宫家?那个宫家大宅?出租车可是开不进去的。”
“停在房子外面。”
“你这是要去找人啊?还是学生吧?晚上不用上课?”
“不上。”景川打断出租车司机的强行八卦,“几点了?”
“都快十点了。”司机看了眼,哎呦一声,“都这么晚了?你还是学生,大晚上在外面晃荡不太好,等你到宫家找完人,还是我再跑一趟送你回家吧?”
“不用。”景川看着窗外,“那就是我家。”
司机噢了一声,觉得自己已经知道了答案,“那你家里人是在宫家干活的吧?听说宫家招人虽然要求高,但是包吃包住还能带家属,福利老好了!”
景川:“……”他跟那些人也没什么差别,宫家说到底还是属于宫如意一个人的。
……除非她有一天和某个男人延续了血脉。
景川的眼神暗了暗。
司机还在絮絮叨叨,“小伙子,你这么晚还在外面晃是为了补课吧?哎呀男孩子就是好,大晚上了家里人也放心,我家是个丫头,一出门我就替她担忧个不停……”
“……我家里人也很担心。”
司机一愣,拍腿笑起来,“我就说嘛,不管孩子多大,家长总归都是要操心的!别看你是个男孩子又高高壮壮的,等到你四十五十岁老了,你爸妈还会替你操心呢!”
“我没有父母,有一个姐姐。”景川顿了顿,选择了对素不相识的陌生人稍稍吐露心声,“我从小就是她带大的,她对我很好。”
“那你姐姐真不容易。”司机感叹不已,“一个姑娘家带着差了没几岁的弟弟拉扯大,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景川支着下巴垂眼,声音里带着三分冷漠,“但也许她根本没把我当成家人,而是个可以随意搓圆捏扁的玩具。”
“欸小伙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司机不乐意了,“你们这些小年轻啊就是这样,想什么事情都容易偏激,把好人都往坏的方向猜,你姐姐要是不把你当成家人,能把你从小养大?你说对不对?”
“我身上也许有她想要的东西。”
“你有啥?”司机瞥他一眼,“你有钱?还是有金山银山的遗产?你父母都不在了她还能图个啥?”
景川抿直了嘴唇没回答。
钱财权力地位这些身外之物,宫如意都是不缺的,她一手就能给自己造个金碧辉煌的帝国出来,不需要从他身上汲取。景川也知道自己的出身,宫如意不可能是想要在他身上得到这些肤浅的东西。
“啊?小伙子,你想想看啊,她养了你这么多年,对你付出的感情是真还是假,你自己难道感受不出来?哪个坏人能在你身上耗费这么多功夫时间和感情,你说是不是?”
宫如意给景川的第一印象太美好,过去的十年时间几乎就像是数不清的肥皂泡沫,景川眼里除了这些美丽的幻想再无他物,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应该伸手戳戳看现实会不会崩坏。
难道过去的十年都是谎言?宫如意对外人向来是冷若冰霜高高在上,她真的能为了从他身上得到什么东西而委曲求全十年、一丝破绽都没有漏出过?
如果不是在几年前收到了某封来路不明的信件,就连景川自己也不敢想象宫如意能为了某人、或者某物而隐忍不发到这个地步。
景川觉得自己一无所有。
可要么那封言之凿凿的信和证据都是假的,要么就是宫如意对着他演了十年的戏,景川选哪边都不对。
司机觉得自己义不容辞需要挽救回一名失足叛逆少年,开车到宫家的这半个小时车程,他硬是没停过嘴,给景川上了一路的人生哲学外加心理健康课。
当车子在宫家最外围停下时,他还有点意犹未尽,“小伙子,到宫家大宅了。”
站岗的保安走到打开的车窗边,疑惑地看向后座,“少爷?”
“是。”山伯表情一肃,“那个女孩子的家人那边,是不是也要派人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