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厉害了!换做是奴,早就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苏慕晴微垂着眼眸,眸光淡淡流转:“比起章士杰和周升,这些人好应付多了。”
流玉知道苏慕晴以前是男装打扮的,也明白苏慕晴为了保住谢瑜君,在夹缝里过得多辛苦。
她瞬间便有几分心疼了起来。
苏慕晴见她这模样,忍不住说:“已经过去了,再说我上次教训了喻元平,如今飞扬跋扈的性子传遍了裴府,谁敢欺负我?不仔细着鞭子?”
流玉噗的一声笑了起来,也多亏了小姐自己能想通。
这份心性,才是最难能可贵的。
日头渐斜,清风吹动四处的榴花,艳红得犹如一团火焰。众贵女又说说笑笑起来,欣赏起这些美丽的精致来。
下半场诗会,苏慕晴被灌了不少的酒。
方才的动静,已经有不少贵女走过来想要结交她了。
她的脸都喝得红扑扑的,此时倒有几分醉态了。下半场的诗会不如上午约束,贵女们都是可以自由活动的。
苏慕晴站起身,被流玉扶着到了榴花林里吹吹风。
她脑子也不大清醒,晕乎乎的朝流玉说:“你就在此地吧,我自己一个人走走。”
“可小姐这个样子,我怎么能放心?”
“没事,别管我。”苏慕晴心情不佳,说话也醉醺醺的。
流玉叹了口气,只好留在原地了。
苏慕晴误入了榴花林深处,四周萦绕着淡雅的香气,夏日草木葳蕤,野外的花儿争相竞放,混合在一起,便形成了一股格外好闻的味道。
诗会分了两端,男子和女子各自开了一场,都在魏府别苑。
苏慕晴听到了一阵笑声,放眼望去一众男子这边,完全是曲水流觞,别有一番风雅。
他们大多都喝醉了,大喊着什么古诗句。
有的披散了头发,一副癫狂的样子。
苏慕晴完全醒了过来,没想到自己竟越界来了此处。
她连忙朝后退去,生怕被人看见她。
然而走的时候,还是被人发现:“谁在那处?”
裴清砚原本低垂着头,不想引人注目,他一抬头便见榴花林深处苏慕晴的身影,眉头都紧皱了下来。
原本不想多嘴,裴清砚还是站起身来,朝众人一拜:“隔壁便是贵女们聚集的诗会,想必是哪位贵女迷了路,才误入此处吧。”
这话被旁人提醒,他们就收敛了。
可偏偏是这个木讷寡言的太监养子,他们心里浮现一阵别扭。
“啧,谁要你来提醒?”
还好另一人拉住了他:“林兄莫要恼怒,既然是贵女,咱们也不便惊扰了她,还是继续饮酒作乐吧。”
“哼。”
他被拉走了,却格外看不惯裴清砚,说了些难听的话:“裴公子还来这些地方做什么,以后大可接替裴公公的,继续做劳什子的中常侍啊。”
这不就说裴清砚以后要变成太监么?
众人憋笑起来。
裴清砚眼底浮现一道狠厉,眼瞳恍若黑暗的渊薮,只是他的腰弯得极低,让旁人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
等所有人走后,裴清砚才悄然的走到了榴花林深处。
他抓住了苏慕晴的手腕,紧抿着薄唇:“你来这里做什么?”
苏慕晴一声小小的惊呼:“兄、兄长……”
闻到她身上的酒气,裴清砚眉头皱得更深:“你喝酒了?”
他捏得重,苏慕晴的手腕顿时生了一道箍痕,白瓷的肌肤上边青淤了一片。她嘶了一声,眼底还晕着一团雾气:“疼。”
裴清砚下意识的松开了她,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她那副模样。
裴清砚嗓子不由发干,心里仿佛有团火焰,直接燃烧了起来。
真是娇弱。
娇弱得……让人想要欺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