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第二大街的全体摊主们惊恐地发现这个看起来应该是秦家那个没出息的小子无误的彪形大汉,在将怀里的女童终于放下地后,竟然缓缓地横起手里的锋利刀器,在女童“显然”是要阻拦的情况下,架住了后者的脖子!
第二大街上原本浓浓的围观气氛,在弹指间转为了保护弱小的强大义气。
“站住!”
二人身后响起春雷乍起般的喊声。
秦钩与甘小甘一个担心过了头一个饿得没了谱,双双听话地转过了身。
数不清的白菜叶子、芹菜梗子、河鱼骨头、肥油猪皮在下一刻漫天漫地地朝秦钩扑了过来。第二大街的摊主们向来童叟无欺,看到这种欺负人的事怎么能不出一份力!
秦钩被吓得整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动,又有一块咸鱼头砸到他眼睛上的时候,他忍着痛模模糊糊地看着一路狂追不息的大汉奔到了离他们只有不到三十步的地方,然后踩到了一片明显失了准头的猪皮上,正面朝下地再次啪叽摔了下去。
而他手里的短刀开始发出“磕崩磕崩”的碎裂声。甘小甘饿昏了头,整片天地在她眼里只剩下了嘴前这把不好吃还是至少还能堵堵饿的短刀。
***************************************************************************
与此同时,另一个原本摩拳擦掌的麻烦正在第二大街的拐角暗巷里看着他们。
与四尺小童一起的,是没来得及拦下正主三人、但至少截住了一个“麻烦”的柳谦君、殷孤光和县太爷三人。
“听明白了?”柳谦君和殷孤光尽自己所能,将面前这出戏码的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颇没有信心地问小童。
“嗯……”因为高大藏青冠的关系,县太爷越看越觉得小童像是没有四尺,后者正使劲地揪着从高冠里掉出来的额发,边发出了了然于胸的肯定声。
“总之这场为了解小甘和这家伙冤孽的赌千,是君和小甘赢了吧?”
“……是。”柳谦君大概猜到了小童这个问题的重点,勉勉强强做了肯定。
“那就对了!”因为好友这一番极其具体的解释,对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更加地确定,小童开心地“啪”一击掌,小嘴一咧,狭长的双眼也笑得眯成了两条线,“既然输给了你们,那这家伙就是赌坊的阁楼租客了!”
小童藏青色的长衫在阳光下飞跃而起,像极了异样的流云。
“我收他的房租去!”
“楚歌!”尽管料到了所有的问题最后都会被她扭曲成房租地契等类似的结果,柳谦君一伸手,还是快不过跃上房顶继续疾奔向大街上三人的小童。
眼看秦钩在下一息就会面临比张仲简要危险得多的楚歌,再犹豫一刻就再救不及。
县太爷急得几乎也要掠身跟了出去。
但他还没来得及踏出去一步时,突然发现仍然晴空万里的苍穹上像是被人用笔墨狂草般划了一道,继而这道极似夜幕的黑色仿佛紧紧追着飞掠而去的小房东,转瞬间占满了半个凡眼可及的苍穹!
县太爷震惊地回头看去,长发无遮的幻术师正将纤长的右手食指抵上了唇,嘴角微扬,向他做出了一个无声的嘴型:
“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