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旭王忽然问了一句,“皇上这么快对太皇太后的人下手,不怕太皇太后反扑?”
卓太傅是太皇太后的人,他亦是登基之后才知道。
之前太皇太后的人,一般只有老皇帝自己心里清楚,极少会让皇子王孙知道。
为的,就是怕太后对他们动手。
可苏南星倒好,这龙椅都还没坐热,就敢朝太皇太后的人下手。
也不知是该说他能耐,还是该说他,不知死活。
帝王黑眸如墨,“她没有能制得了朕的东西。”
任旭王微愣,随后却是斟酌的开口,“那皇后娘娘……?”
帝王的眸色微沉,掩在宽大龙袍下的大手,紧紧的攥着。
“她最好,是动她。”
只有太皇太后动了林雪茶,他才有蛛丝马迹可循。
可寻林雪茶的踪迹。
否则……
否则。
……
…………
新婚夜过后,任旭王带上王妃以及他的母妃,启程离开帝京,赶往封地。
代史李初然,亲自相送。
任旭王妃泣涕连连,甚是不舍。
代史李初然劝慰良久,无用,任旭王妃反倒哭的更起劲。
最后,还是任旭王将她抱起,强行塞进马车,任旭王妃大怒,“你放开我――”
任旭王脸色阴霾,“还没要够是不是?”
一句话噎的任旭王妃无话可说。
李初然没有再听见动静,任旭王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回去。
离别总归是有,李初然叹了一声,转身回了自己的府邸。
太后果真如苏南星所说的那般,她手里,除了林雪茶,没有可以制得了他的东西。
但,太皇太后也是沉得住气。
偏生就是不动林雪茶,眼睁睁看着卓太傅的儿子被乱棍打死,亦不曾吭过一声。
随后,帝王一出手,便是被迫接受大理寺调查的卓太傅的命。
那是太皇太后的左膀,现在,还差太皇太后的右臂。
不过,太皇太后的右臂,比左膀行事要低调的多。
基本上,没有什么污点。
但势力也相对较小一些。
千雾问,“主子,太皇太后现在元气大伤,暂且是不会闹出什么动静的,我们需不需要,乘胜追击?”
帝王回了两个字,“不用。”
他这次能一举拿下卓太傅,纯属是卓太傅的儿子坏事作尽,给了他这个机会罢了。
太皇太后的势力,在朝中早已根深蒂固,非一朝一夕可以除却。
老皇帝是为了保他们兄弟几人的命,这才没有对太皇太后下手,等他幡然醒悟的时候,却依然来不及。
可他苏南星没有。
唯一的妃子……
还狠心的离开了他。
至于孩子……
帝王的脸,一点一点的黑沉下去。
“出动隐卫,从帝京一直沿路找下去。不管是山村还是海外,一个地方都不能拉下,翻了天掀了地,也要把她给朕,抓回来。”
新帝登基两月,国舅爷安平侯郎当入狱。
罪名涉及贪污受贿。
安平侯怒不可遏,破口大骂大理寺卿。
新帝不管不问,安平侯的罪名亦是一日比一日更重。
定罪的时候。
许多朝中大臣都说,会不会是皇后娘娘,惹得新帝不痛快了?
可都这时候了,也不见皇后娘娘出来为父求情,也真是奇怪。
毕竟,皇后娘娘和安平侯的亲疏关系,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自任旭王大婚,新帝严惩卓太傅一家之后,杀鸡儆猴立威,新帝上任,比新官上任,还要多几味真火,烧的贪官污吏不良作风,那是体无完肤。
百姓拍案叫绝。
留守帝京的京官,更是谁都不敢造次。
新帝年纪不大,可这震慑力,却是一等一强。
加上新帝昔日的好名声,深得百姓拥戴,更是能呼风唤雨,翻天覆地。
不论他说什么,天下黎明百姓就信什么做什么,把他尊奉为天神。
所以,便是民族英雄安平侯入狱,百姓也只是说,许是安平侯居功自傲,惹着帝王不快了,故而入狱。
却是谁也不曾想,那些罪名,是新帝强行给民族英雄扣上的。
然,安平侯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便连太皇太后也惊动了。
然后,便是新帝和太皇太后之间的明争暗斗。
其实,太皇太后并没有做什么。
她只让一个嬷嬷前去御书房给新帝传话。
不过,深宫嬷嬷是无缘见着新帝的,便由侍女紫卉,代为传之。
紫卉的面色极为复杂,她紧紧抿着唇,上报新帝。
太皇太后说,“皇后娘娘生下龙嗣之后,会把孩子送进宫来,在此期间,让皇上,莫要给无辜之人,扣上莫须有的罪名。”
新帝一只手拿着朱笔,一只手翻阅奏章,从容平淡的问。
“太皇太后,如何得知这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