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夏兰秋心里一高兴,又不管不顾的往浓烟堆上加柴。
那是一艘不大的渔船,因为海岸边暗礁林立,并没有靠过来。隔得老远,上面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朝这边喊:“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到了这里?”
夏兰秋站在岸边挥手:“我和太太出来游玩,路上遇到了海盗,我们跳进海里逃生,又碰上了暗流,就被冲到了这里。”
此时,船舱里又出来一个女人,看样子是那个男人的妻子。女人走出来之后双手合十,对着大海拜了拜,跟着就与男人说着什么,男人便脱下自己的衣服,跳下水往这边游过来。
男人过来了之后要帮夏兰秋背梓谣,夏兰秋不知道跟那男人说了什么,转身自己回来抱起梓谣,跟着那男人向渔船游去。等到上了渔船,女人过来看了梓谣,口中念念有词着什么,过了片刻,从船舱里端出来两碗米粥。夏兰秋道了谢,先喂梓谣吃了小半碗,然后自己将剩下的都吃了。他饿了两天,从来没有觉得米粥这么香过。
吃了东西之后,女人腾出来一间很小的船舱给他们休息。
这个船舱是用来放渔具的,一股腥味。不过现在不是挑剔的时候,夏兰秋仍然感激对方给了他们一个容身之地。
梓谣吃了粥,出了一身汗。船娘打了水给她擦身子,又拿了衣服来给她换,目光就落在她手腕上那只镯子上:“妹子的夫家是个有钱人家吧?这手钏真好看。”
梓谣只笑了一笑,没有搭话。她怕若是将这镯子给了船娘,以夏兰秋的性格,只怕会给她招来灾祸。
到了半夜,梓谣又起烧来,迷迷糊糊地,只感觉冷得厉害。夏兰秋本来打着地铺,听见梓谣呓语,连忙起来探她的额头,一探之下,竟然火烫。他慌乱地又去跟船娘要了一床被子,又让帮忙煮点姜茶,自己也挤到窄小的床上,紧紧抱着她。
梓谣就紧紧地缩在他怀里,及至喝了姜茶,了一身汗,才好了一点,烧渐渐退下去,可是还本能地攀着他。
夏兰秋突然问:“谣谣,你有没有订过亲?”
梓谣本来迷迷糊糊地,本能地寻找着舒服的地方,此刻被他一问,陡然清醒了过来,才明白自己处在多么尴尬的境地。她仰起头来小声道:“我自己睡就好了。”软软的声音似呢喃一般。
夏兰秋又问了一遍:“谣谣,你订过亲没有?”
“好像有吧,我那时候小,记不太清楚了,家里也没有谁跟我说。上次有人去我家提亲,父亲才说起来,好像是个姓6的人家。”
夏兰秋嗯了一声,听不出情绪。梓谣困得厉害,很快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这一次不知道是因为喝了姜茶了汗,还是因为有了夏兰秋温暖的怀抱,倒是睡得格外香甜。
夏兰秋侧身将梓谣抱在身前,久久没有合上眼睛。窄小的船舱里,一盏如豆的油灯,明灭的光影在他脸上不住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