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块白腻如羊脂的美玉,是真正的羊脂玉,温润细腻到了极致,完全就是一把羊油,这种真正的羊脂玉就算在唐朝也是极为罕见,只有皇宫才有。
这块玉郭宋是从那名百夫长的腰囊中发现的,他也视为珍宝,现在成为了郭宋身上唯一的饰品,君子佩玉,他当然也想有一块属于自己的美玉。
郭宋一路疾奔,仅用了半个时辰就上了香山,前面就是清虚观了,比他速度更快的是猛子,它一振翅就直奔它的家乡。
‘啾啾——’
郭宋忽然听见猛子在山顶上急促的鸣叫,这分明是出什么事了,他心中一惊,加快速度向山顶奔去。
奔上翠屏峰山顶,郭宋也呆住了,峰顶上一片平坦,他们的清虚观竟然不见了,只剩下那棵孤零零的大树,猛子就站在树上,满眼疑惑地望着他。
郭宋走了一圈,依稀还能看到厨房和寝房的土基,到底出了什么事?他们的道观竟然被夷为平地,师父呢?
郭宋来到一处地基前,这是师父的房间,他仿佛看到了师父坐在火炉前的慈祥笑容,“我们的茅屋虽旧,却能给我们遮风挡雨,不是吗?”
那年他才八岁,是一个几乎要死去的孩子,是师父把他带回清虚观,给了他一个温暖的家,呵护着他成长,现在他的家没有了!
郭宋的泪水涌出,满载他美好记忆的道观竟被铲为了平地。
郭宋抹去了泪水,又起身来到自己的寝房里,他找到了放置自己小床的位子,用铁剑挖掘下面的泥土,片刻,一块碎裂成无数小块的青石板出现在他眼前,青石板上用匕首刻画着一个可爱的小女孩的头像,头像也裂成五块。
这块石板凝聚着他对女儿的全部思念,竟然也被砸成碎片,这是谁干的?是谁把自己的家毁了,是谁把自己对女儿思念毁了?
郭宋跪在地上,浑身颤抖,他狠狠一拳砸在石板上,不报此仇,他郭宋誓不为人!
“是.....郭宋师弟吗?”
郭宋一回头,只见路口上站着一名道士,郭宋一眼认出,是静乐宫的李明冬,他连忙迎上去问道:“明冬师兄,清虚观出了什么事?”
“哎!一言难尽,木真人在静乐宫给你留了口信,你随我来吧!”
“我师父在静乐宫?”
“三年前来过一次,便再也没有见到他了。”
郭宋吩咐猛子几句,便跟着李明冬向静乐宫而去。
“三年前,就是武道会结束的第三天,黄鹤观的三个老妖婆带了几百个紫霄系道士杀气腾腾来到你们清虚观,她们找不到人,便下令把你们东西全部扔下山崖,房子也夷为平地,三年来,一直就是这个样子。”
郭宋眼中闪过一道深深的杀机,他的家被毁了,这个仇怨无法再解开。
不多时,郭宋来了静乐宫,张明春亲自迎了出来,他们师父火烈真人去年开始闭关修仙,张明春便成了静乐宫的住持,带着三十几师弟在道观中修行练武。
“郭宋师弟,你长这么高了。”张明春惊讶地望着郭宋。
“明春师兄,三年不见了,听说你做了住持,恭喜啊!”
张明春亲热地将郭宋领进道观,静乐宫虽然远不能和紫霄系的道观相比,但也比清虚观整齐多了,尽管不大,却全部是用青砖修砌。
“师兄,我先给你说件事,我在山下骡马店寄存了一匹好马,我估计用不了,这匹马就送给静乐宫了。”
他的马只能寄存十天,如果欠费超过三十天,那马匹就归骡马行了,与其便宜骡马行,还不如送给静乐宫做个人情。
张明春微微笑道:“巧了,我过几天就要去一趟京城,去了结我师父的一桩心愿,我就可以骑你的马去,然后把马交给你大师兄,我们静乐宫也不用马,他那里倒需要。”
郭宋大喜,“你见过我大师兄?”
张明春点点头,“前年我和师父去了京城,还在他那里住了两晚,他的道观不错,香火很旺。”
“那我三师兄,你们见到了吗?”
张明春摇摇头,“他们早就离开了,不知去向。”
郭宋不再多问,张明春把他请到内宫,从一口箱子取出了铁木剑,“这是你师父寄存在我们这里,让我们交给你,你师父说,如果你不需要,那就把它交给你大师兄,一代代传承下去,另外,你师父希望你有机会把这柄铁木剑的来历搞清楚。”
郭宋默默点头,要把这柄铁木剑传承下去,只有放在大师兄那里,自己很容易将它损坏。
“我师父现在在哪里?”
张明春向外看了看,关上门低声道:“你师父三年前来我们这里交代了铁木剑,然后就失踪了,但他留给你一句口信。”
张春明再次压低声音,“他说,你知道他在哪里?”
郭宋点点头,他明白了,又奇怪问道:“怎么这样小心?”
“不得不小心,这三年来,为寻找你师父,紫霄天宫闹翻了天,几乎每个野道观都有人被他们收买当眼线,我们静乐宫肯定也不例外。”
“紫霄天宫为什么要找我师父?”
张明春咬咬嘴唇,挤出了三个字,“灵寂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