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脸上划出了道道血痕,将他们的血色嘴唇都吹得泛着紫色。
就算如此,他们心中的那股被追击叛逃者而不可被任何外在的因素所扑灭的火,使得他们不可能放弃追逐,不可能让叛逃者轻易地达到他们的目标!
只要对高邮城的防御局势有些明了的人都清楚,经历过与蒙古大军的三日大战后:
除了东城门和西城门,因为有了鬼兵队两百多好新老队员的协助才使得蒙古的骑兵、步兵,连护城河外的防御工事都没有越过。
而高邮城的北城门和南城门,即潘元明、周岩等人驻军镇守的两个城门,因为近几日天气状况过于糟糕,战士们的手中本就陈旧的兵器,在这冬天的血色战场上,便显得十分地迟钝,甚至在潘元明军营中,有一些瘦骨嶙峋的士兵,就连拿起手中的大刀、长剑或是其他的重兵器的力量都没有了,上到防御工事后边就等于成了蒙古骑兵射箭的靶子一般,没有任何的招架之力。
这样分析看来,叛逃者在行动之前就已经跟蒙古人联系好了,只要高邮城里边的内乱一起来,外边的蒙古大军就会不顾一切地攻城,然后等着叛乱者到了之后,他们再来一个里应外合……
“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
脑海中思索到这儿,吴起凌便坚毅地说出这句话,而几乎是同一时间内,他们所行走的道路旁,似乎有了低却哀长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大气的喘息声。
吴起凌的话音未落下,他就勒住了胯下正疯狂奔袭着枣红马,它似乎读懂了吴起凌的心思,脖子被这下狠狠地一勒住,并没有与其他的马一样发出响彻天际嘶叫声,而是再向前行走了几步后,便安稳地停了下来。
跟在吴起凌身后的鬼兵队的十几位新队员,也在距离他十几米的地方停了下来,看见吴起凌的右手臂一抬起后,他们便果断地翻身一跃,从马上下来了,双脚在与地面接触的时候,根本就是没有任何声息的!
鬼兵队的队员们训练有素的动作和整体的能力,让躲藏在树丛里边想求得一线生机的十八位叛逃人员及其家属、亲信们很是担惊受怕,本就不能安稳的内心,在鬼兵队的队员们犀利地眼神朝着树丛里边看来的时候,就更是惶恐不安。
张大强跟林一牧的关系一直很一般,因为在军营中,只要混得有一些年份的人都知道林一牧的为人,其除了是吴世成一条走的狗外,就再也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战绩和说得出口的功绩。
林一牧的“美名”在军中的中层管理军官中也会人尽皆知的,而若不是为了金钱和美人,升官与发财的话,他们当中只要底子硬一些的,都不愿与其为伍,张大强却是出生在草莽之中,非要与其为伍才能求得发财、升官的人。
在战乱的时候,在盗贼草寇纵横南北,起义军如雨后春笋般升起来的时候,一个没有任何的背景或是显著地才华、武艺的人想要在军旅生涯中发光发热也不是不可以,而他们首先就要学会圆滑!
张大强被生活的穷苦给欺负怕了,不想再过着吃苦受冻,还要受到压迫的日子。
所以,在张大强参军之后,一方面,在对抗蒙古部队每一次战争中,他定然是第一个冲锋陷阵,拿着锋利的大刀、长剑与蒙古或色目人、伪了的军以死相拼;
而另一方面,下道战场后的张大强却是另外一个人,他不再那么凶狠勇猛,他不再像是一个愣头青一样冲在最前面,他居然也会圆滑,他居然也能妥协;
阿谀奉承的事情,张大强这个穷苦出身的农民也做得出来,且做得并不比城里的人那些达官贵人们做得差;
而更令他同期的战友想不到的是,张大强居然还帮吴世成、谭震等人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与黑的道上人勾结,帮助他们搜刮民脂民膏这些还算是最平常的事情了,但他这个老实本分的庄稼人,到了后边居然连为了自己的利益,杀人放火、强抢民女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了,这就让人接受不了的。
但别人和亲人的劝住都没有抵挡住张大强的日益凶残、暴躁,同时也没有挡住他升官发财的道路!
利益熏心的张大强享受到了趋炎附势所带来的荣华富贵之后,每日都沉浸在笙箫美酒之中,左拥右抱还不算,还一个劲地往家里带,娶了五个小妾后,同时贫穷出身的五个平康之女居然也跟张大强有样学样地将他的原配给下毒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