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放在心上也说不一定...”
如此凉薄的话,竟然从一个小孩子口中说出来,李笠听了之后有些失神,因为对方的态度,让他忽然明白了:
小胖子是来看笑话的,对方的心态,完全是人上人俯视草民。
草民有什么苦衷,遭到什么不公,人上人不会关心,关心的是草民在泥潭里挣扎、下沉时,那种无助的挣扎动作和绝望的表情。
然后悲天悯人:哎呀哎呀,这人好可怜呀!哎呀哎呀,这人好蠢啊!
在人上人眼中,百姓就真的是草民,是贵人脚下踩着的小草。
没有人关心小草是死是活,因为按着人上人的思维,草民和他们是天地之别。
一个人不会关心蝼蚁的想法,人上人自然也不会关心草民的疾苦,眼前这小胖子,就存粹是来看笑话的。
打了几次照面,李笠到现在都不知道对方名讳,而对方及随从也没提起,可想而知在小胖子眼中,他大概就是供人取乐的一条狗。
李笠一开始还想着不如忽悠小胖子,让对方为自己脱困出把力,现在看来,成功的几率很低。
但这可能是他翻盘的唯一机会,再难也得试试。
李笠思索片刻,说:“郎君,小人有一个不情之请...”
“你想要我救你?免谈。”小胖子笑眯眯的说,一脸嫌弃,“都说人证物证俱全,这就是个铁案,你自己寻死,与我何干?”
“念在你出了个好主意的份上,我呢,日后让高僧为你诵经,你放心的去吧。”
李笠摇摇头:“不不,小人只是请郎君帮一个小忙....”
。。。。。。
鄱阳城,私第,吕全正在听仆人汇报事情,眼见马青林等人即将被定罪,这几日是关键时期,所以吕全不敢掉以轻心,派人四处盯着。
“郎君这几日,有没有提起过李笠?”
“回郎主,提起过,不过李笠被关在牢里,想见是见不着的。”
“愚蠢!”吕全骂了一声,坐直身子,“詹管事刚派人来提醒我,郎君乔装打扮,竟然混入牢里找那李笠了!”
仆人闻言紧张起来:“郎主,小的不知道这件事啊!”
“就靠你们,菜都凉了。”吕全冷笑一声,说:“詹管事已经派人盯着郎君,想来那李笠即便巧舌如簧,郎君也不会被他骗去做什么事情。”
“即便郎君做了什么事、去了哪里,我们也都能知道...”
吕全说完,喝了一杯茶,斜靠着凭几,又问:“彭家的小子,这几日有何不对劲?他可是李笠的好友。”
“郎主,那大鲶彭倒是东奔西走,不过一个黄毛小子,能想得出什么主意?彭鱼主知道利害,不会让儿子真掺和这种事。”
“李笠没什么亲族,他那同村好友武祥,也没什本事,至于刘德才,又能有什么办法?”
仆人说着说着,奉承起来:“郎主妙算,这一次,马青林是死定了,连带着收拾那个李笠,人证物证俱全,这就是个铁案,谁也翻不了。”
吕全听了点点头,笑道:“呵呵,上次,我一时大意,让李笠这小子翻了盘,这次,不会了。”
“但是,不可大意,只要一日不定罪,他们就有翻盘的机会,牢里那帮狱卒拿钱办事,但凡愿意使钱的人都能进去转悠,你们多盯着些。”
“莫要让马青林那几个人和外面通消息,再请动什么救兵,若事情办砸了,不要说你们,连我也要倒霉!”
“要知道,诬告不成要反坐,还有连坐!”
等仆人退下,吕全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走动。
去年年底,他一不留神,让李笠溜了,这次,绝不会再大意。
牢里,他的耳目盯得严严实实,外面,谁都知道马青林一案铁证如山,所以,马青林的人脉,全都没了动静。
现在没有人,敢帮马青林了!
这个案子,他精心策划,不敢说天衣无缝,却也是滴水不漏,已成铁案,所以...
吕全想着想着,笑起来:“你们几个,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