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的孩童,哪里有什么城府,但脸上藏不住事的缺点很明显,很容易被人利用。
听蔡全说,府里其他几个郎君,闲来无事就喜欢撩拨萧勤,当做解闷。
而萧勤属河豚,一碰就气鼓鼓的,极易失去理智,被人引入陷阱,又没本事挣脱,最后只能被捉弄、被误会。
久而久之,大王、王妃不待见,其他兄弟要么鄙夷,要么避而远之,以至于萧勤成了众人眼里的惹祸精。
所以李笠决定来个特训,给萧勤练练脸皮,不敢说喜怒不形于色,但至少不要被人那么容易看出来心里所想。
还要学会对冷言冷语‘置若罔闻’,不能轻易被别人的话扰乱心神,否则再怎么有本事,却因为别人干扰而发挥不出来,那就白白浪费了几个月的‘改过自新’。
李笠当然知道许多练脸皮的办法,但萧勤身份特殊,所以许多法子不好用,于是,他琢磨出一个方案。
让萧勤摆摊,化身神童,施展读心术。
面对各色各样的客人,必须压制想笑的冲动,面无表情,一本正经的忽悠人。
但是,这个把戏施展起来有限制,那就是登门的客人,必须具备基本的算术能力,不然就白费力气了。
。。。。。。
鄱阳郡学,放学时间,学子们三五成群走出学堂,一些人走回学舍,一些人走出大门、各自回家。
新年伊始,郡学刚开学,许多学子尚未返学,所以郡学并未讲授新课,多以温习为主,门前没有昔日放学时的热闹情景。
黄大车的幺子黄四郎,跟着几个同学走出大门,往街角一隅走去。
在那里,有自称‘神童’的人在临街民宅开了个摊,说是能够‘读心’。
一开始,左邻右舍不信,放学经过的学子们也不信,但渐渐地,这个摊子‘神算’的名气越来越大,许多将信将疑的学子纷纷去一探究竟。
现在,黄四郎就要去见识一下这个神童的本事,然后拆穿对方的把戏。
“他肯定是骗子,不然若真会读心术,何不去建康随便找个权贵,施展读心术,然后以此平步青云?”
“眼下,却在鄱阳租个院子、摆个摊子,不过是装神弄鬼,骗无知百姓的血汗钱罢了。”
黄四郎信心满满的说着,虽然不信什么‘读心术’,可同学们多有认同者,据说还有人亲自去试过,确实神奇。
所以,今日要和那个所谓‘神童’较量一下,最好能当众揭穿此人招摇撞骗、骗人钱财的真面目。
来到街角,却将那挂着特制招幌的民房前排起长队,黄四郎见状愈发精神起来,和同学说:“看我的,一会,我要让那骗子哑口无言!”
旁边,几个路过的男子停下脚步,目不转睛看着眉目如画的黄四郎,同学见状颇为嫉妒:
你长得如此样貌,任谁见了,都会以为你是个美貌女子。
他们当初也认为黄四郎极有可能是女扮男装,不过后来郊游时,见过黄四郎是站着“嘘嘘”,心中疑惑才打消。
现在见着路人围观,笑道:“黄郎,你可真是再世潘安呀。”
黄四郎不吭声,瞪着那几个围观自己的男子,这几个人有些不好意思,赶紧离开。
要见神童的人有很多,排队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两名身着布衣的年轻男子守在门口,一边维持秩序,一边大声嚷嚷:
“要会算数的才能见神童,还得先交十文钱!”
“请大伙稍安勿躁,神童一次只能见一个人,一个个来,总是会轮到的。”
“不会算数的就别进来了,进来了钱也不退!”
“看热闹的莫要添乱,这是要收钱的!!”
黄四郎和同伴排队,见旁边侧门有同学出来,看样子是刚给神童‘读过心’,一脸震惊的模样。
黄四郎想了想,让同伴继续排队,自己迎上前,问那同学:“老兄,那神童果然有神通?”
对方见是郡学同学,点点头:“对,果真厉害啊!”
黄四郎又问:“莫非,又是让你选数字,记图案,然后读心?”
“嗯,和他们说的一样。”
黄四郎不再追问,回到队伍里。
看着前面的人们有些激动,低声议论着里面的神童是“神算”,黄四郎不以为然,但不敢掉以轻心,仔细琢磨起来。
先前已经有人打听过,知道神童占卜的过程是怎样的。
数日来,每个去过这个摊子的人,都说神童了不得,黄四郎仔细琢磨过这神童占卜的过程,一时半会想不出对方在哪个步骤做手脚。
不过自己跟着阿耶四处行走,见识过许多江湖骗术,所以有把握今日就拆穿所谓神童的真面目。
先来一次,仔细观察,出来后,再排队,来第二次。
黄四郎就不信两次下来,看不出对方的破绽,然后第三次,就要当场拆穿对方的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