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卒们披坚执锐,还打出旗帜鲜明的旗号,仿佛即将开赴战场一般。
王七见状只觉后背发凉:如此大张旗鼓出动,看样子,这兵马并非‘同谋’,而是前来弹压的?
想到这里,王七的豪情万丈瞬间消失得无影无中,和同伴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们是穿着环锁铠不假,但这软甲不防箭,更谈不上防弩,且他们没有盾牌,也没有长矛,要真是和正经的兵打起来,那是要吃大亏的。
正惶惶然之际,头领暗中做了手势,示意手下们各自散去,‘老地方碰头’。
于是众人如鸟兽散,王七和同伴正对着这群兵,若掉头就走,太过显眼,只能硬着头皮迎上前。
双方交错而过,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待得走远之后,王七暗暗松了口气,回头看去,却见这群兵在街口停下,既没有设卡,也没有检查过往行人。
反倒是一个个东张西望,似乎不知道来这里做什么。
王七见状,不由得疑惑:奇怪了,你们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他顾不得那么多,只管和同伴埋头赶路,向东走着走着,眼见着前方就是青溪,又见街口处聚集着不少兵卒。
这些兵卒既未设卡,也没拦截路人进行检查,就这么站着,一个个东张西望,好像都不知该做什么。
王七和同伴身上内着环锁铠,经不得搜身,为防万一,赶紧拐了个弯,沿着街道转向南走。
走着走着,又近青溪,前方是一座过溪木桥,却见桥边也有兵卒在聚集。
这些兵虽然披坚执锐,却也不设卡、不搜查过往行人,就这么聚集着,无所事事。
兵卒们东张西望,一脸迷茫的表情。
王七见了,愈发迷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可以肯定,正是因为这些忽然出现在各街口的队伍,导致他们的雇主放弃了可能的行动。
。。。。。。
傍晚,某府邸,书房内,一主一仆正在对话。
“今日突然冒出来的几支兵马,到底怎么回事?”主人问,语气带着愠怒。
“郎主,小的听到风声,是制局忽然发的调兵令,把他们调出来,在几处街口待命。”
仆人回答,又补充:“后来,禁军赶来,押着这几支兵马回营,将领被严加看管,查了一番,似乎...似乎那调令没问题。”
“没问题?这是怎么回事?我可没动用制局那里的人。”
“郎主,这是...这是...”仆人有些犹豫,不过还是说出想法:“小的以为,怕不是有人黄雀在后。”
“你是说...”主人的语气瞬间变软,还带着惊恐。
“小人以为,有人暗中做了布置,所以才故意坏事,伪造制局调令,使得这几支兵马莫名其妙出动,在乐游苑附近街道候命。”
“这些兵就只是在街口候着,如此一来,郎主就、就功败垂成了。”
“唉!”
主人用力一拍书案,满是不甘和愤恨。
他费尽心思,花了不少时间、精力及财力布局,今日发动,如愿将皇帝刺死,接下来,就该实施第二步。
可谁曾想,乐游苑里许多树木冒出来的“元凶弑逆”字迹,使得皇太子被迫选择当场公布噩耗,而不是托词“天子有恙”,先行起驾回宫。
与此同时,得了制局调兵令(似乎是有人伪造的)忽然出动的几支兵马,聚集在乐游苑和台城之间、附近街道。
导致他在回宫必经之路布置的死士不敢聚集,只能撤退。
如此一来,半路截杀御驾的计划落空,后续一连串动作都无法付诸实施。
眼见着弄死了皇帝,却功败垂成。
这让他不安,因为有人如同黄雀,躲在暗处盯着他,在他动手、即将成功之际,忽然出手,坏了他的好事。
虽然这人暂时没弄清楚他的身份,但从此以后,他行事得愈发小心。
“郎主,那几个混入乐游苑的死士,轻易被侍卫识破、抓捕,小的以为,恐怕也和这黄雀脱不了干系。”
“你的意思?”
“郎主,他们一定注意到郎主的布局,只是尚未弄清郎主身份。”
“为今之计,郎主只能屏气息声,不可再有动作,以免为黄雀窥破,若如此,可就不妙了。”
“好,收尾的事情,你去办,必要的话,可以灭口。”
“小的明白。”
不一会,仆人告退,主人呆坐房内,良久,骂道:“是谁,敢坏我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