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有弯的。
郎主则坐在好大的好大的大车上,由大象来拉车。
黄姈听得“大象拉车”,不由得一愣:怎么回事?大象不是用来开路的?
她没开口,另一个侍女反驳说“不对”,说大象是开路的,郎主乘坐的车,是马车,六匹马拉的车。
反正队伍很壮观,沿途聚集着好多百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聚在路边看热闹。
因为人太多,所以有许多兵排成长队,手拉手,拉起人墙,维持道路两旁秩序。
队伍一路走,路两旁都是人,又有许多小贩在附近叫卖小食,热闹非凡。
就如同乡下市集开市时那么热闹。
不知是谁带的头,道路两旁的人们欢呼起来,欢呼声如同彭蠡湖边的湖水,一浪接着一浪。
她俩跟在队伍里,众目睽睽之下,听着此起彼伏的欢呼声,那是既紧张又激动。
跟着队伍走啊走,就走到皇宫外面了。
等入了宫,郎主下了车,哎哟,真是穿金戴银,如同出嫁的小娘子。
身上衣物有好漂亮的花纹,头顶戴着个板板,板板的前后两端挂着漂亮的小珠帘,晃啊晃的。
那个高大的宫殿,也不知是怎么回事,阳光可以照进去,亮堂堂的。
她俩从侧门进入,才看清楚宫殿里的情形:大,好大。
里面的柱子好大好粗,感觉一个人张开双臂去抱也抱不住。
宫殿最尽头是一个台,台前有好几级台阶,而台上是一个好漂亮的坐榻。
台的前方两侧,站着好多人,都是男的,有壮年,也有头发花白的老头。
他们排着整齐的队伍,一个个穿着漂亮的衣服,戴着稀奇古怪的帽子,双手在前,都拿着个板条,也不知这板条是干什么用的。
或许,是挠痒的如意?
不过,每个人都脱了鞋,鞋子摆在殿外。
殿里点着许多香炉,香喷喷的,或许,就是为了遮盖那么多人的脚丫子味吧。
吴氏听到这里,忍俊不禁,黄姈只觉得颇为尴尬:两人确实是没见识,不过这样说出来的所见所闻,姑婆才好理解。
侍女见老主母高兴,兴致勃勃说下去:
她俩远远看着,见郎主缓缓走向高台上的坐榻,台前左右两旁列队的人们,一个个微微低头,好像做错事一般,都不敢抬头看郎主。
等郎主坐在榻上,坐好了,旁边有人走出来,好像是个大官。
拿着一张纸,展开,就这么双手拿着念,仿佛乡下办喜事时,里司哼哼唧唧对着面前的乡亲们讲话...
吴氏听到这里,笑出声。
侍女顿了顿,继续说:这大官叽里呱啦说了许多难懂的话,声音忽高忽低,好像唱曲一般,蛮有趣的。
对了,那大官两鬓斑白,下巴留着一撮胡须,花白花白的,说话时,胡须一颤一颤,可好玩了。
也不知说了多久,那大官说完了,底下那些人们,就呼啦啦出列,对着坐在榻上的郎主行礼,然后高声呼喊着....
呼喊着“万岁”等等,声音震耳欲聋,震得人耳朵都要聋了。
然后,郎主站起,双手虚抬,说了句“众‘亲’平身”,于是人们起身。
郎主叫这些人“众亲”,想来是把这些人当做乡亲对待了,侍女们觉得,郎主就如同郡里的大官在乡亲们面前那样,风风光光。
吴氏听着听着,脸上一直带着笑容,她终于知道,儿子有多风光了。
真的好风光,一路过去,百姓夹道欢呼。
到了大大的宫殿里,文武百官齐齐行礼。
不枉我儿辛辛苦苦二十余载...
黄姈见两名侍女说了一通,意犹未尽,而姑婆没有什么要问的,便让两人退下,过后有赏。
房内又恢复了安静,黄姈问吴氏要不要喝水,却见吴氏已经含笑睡着了。
她轻轻给吴氏盖上被子,忽然,身子一僵。
片刻后,探手到吴氏鼻前,过了一会,未感受到丝毫气息。
素来坚强的黄姈,跪在床前,握着吴氏的手,哭起来:“娘,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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