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北燕州那边,还不是他们的全部兵力。”摄图说到这里,笑起来,如同潜伏在暗处的狼,瞥见了新的猎物。
“北燕州北境,怀荒附近,似乎有大量兵马聚集,看样子,是想从北面绕路,到大青山(阴山),袭击我们的过冬大营!”
贵族们听到这个消息,惊讶不已:“看来楚军此次出击的兵马不少啊!”
“所以,我们可不能错过如此良机。”摄图依旧笑着,用抓了羊肉后油腻腻的手,捏着郁久闾氏的下巴。
“你曾祖父的遗骨,好像埋在怀荒附近,要不要去看看?”
曾经的公主、如今的女奴郁久闾氏,面无表情的摇摇头,眼神黯淡无光。
她捧着摄图的手,张开嘴,吮吸着摄图的手指、手掌,为其清理油腻。
摄图对这样的服务很满意,用被吮吸的食指,在郁久闾氏口中搅动着,再次看向贵族们:
“楚军之前,用妖术吓唬我们的勇士,以为我们吓破胆,不敢打仗了,哈哈!”
“此次他们派出大量兵马出战,我们正好给他们一个教训。”
“吃掉这些楚军,幽州就没有可战之兵,我们开春后,正好到幽州去放牧牛羊!”
。。。。。。
夜,地面传来些许震动,惊醒了打瞌睡的郁久闾氏,她睁开眼,看着一片漆黑的帐篷,听着耳边如雷的鼾声,一动不动。
她在鼾声的间隙里,听到了外面大量马匹移动时的动静,看来,有不少骑兵连夜离开,不知要去哪里。
随后,心中莫名恐慌:当年,她和家人被突厥人追杀,每到夜里听到动静都会惊醒,然后骑马逃命。
不逃的话就会被抓,成年男人被杀,女人和未成年的孩子沦为奴隶。
可逃来逃去,还是逃不掉。
郁久闾氏想要转个身,却动弹不得,因为搂着她的男人力气很大,她动不了。
这个男人不是阿史那摄图,她被摄图当做奖赏,赏给了一个立功的小酋长。
当然,这种“赏”,就是让人睡她一晚或者几晚,让人尝尝柔然公主的“滋味”,之后,她依旧是摄图的女奴。
这种奖赏,让许多人激动不已,所以郁久闾氏被许多人睡过,也生过孩子,无一例外,都被送人。
摄图看重她的姓氏,却不屑于让她生下姓阿史那的孩子。
所以,她这个亡国公主的最大价值,就是彰显阿史那氏征服郁久闾氏的功绩,成为摄图奖赏立功将士的奖品之一,慢慢变得卑贱。
曾经高高在上的郁久闾氏,现在沦为了男人的玩物,这就是她作为亡国公主的不幸。
她没见过曾祖父阿那瓌,对年长长辈的印象,仅限于最后的柔然可汗、祖父庵罗辰。
记忆中的生活,在不断地逃跑中度过,既有草原风光,也有中原齐国的山水,以及亲人们一个个消失。
她的祖父庵罗辰被齐国立为可汗,却是傀儡。
祖父不想做傀儡,却失败了。
柔然已经灭亡,亡国的郁久闾氏,成年男子被杀光,幼子要么沦为奴隶,要么被阉了,入齐国皇宫当宦者。
她们这些女人,自然沦为牛羊,任人随意处置。
而突厥人为了报复当初求亲不成的羞辱,羞辱她们这些亡国的公主。
想到这里,郁久闾已经麻木的心,忽然有些疼,因为这几日,又梦到了亲人。
梦中,祖父、父母、兄弟姊妹们的面容,愈发模糊,她浑浑噩噩的苟活着,不知最后的结局是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