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猎物”在芦苇荡前犹豫,这些游骑就要“断后”。
他让人吹响号角,号角声刺破长空,向四周扩散。
果不其然,远处左右两翼,很快尘土大作。
那是布置在外围的游骑得了信号,开始截断楚军退路。
随后,埋伏在芦苇荡里的周兵,纷纷踏镫上马,会同主将一起,追击试图逃跑的楚军。
几乎是一瞬间,双方兵力差距拉大,周军这边仗着兵力优势,奋力追击楚军骑兵。
骑兵群渐渐加速,沿着土路,向那些惊慌四散的楚军呼啸而去。
尉迟运看着这些落荒而逃的对手,心中快意非常:从你们追过来的时候开始,就已经输了!
忽然,平地起惊雷。
他看见前方地面忽然绽放出大量火光和浓烟,与此同时,雷声暴起,不绝于耳。
己方前军被火光和浓烟笼罩,而许多坐骑被这突如其来的火光、雷鸣和浓烟惊吓,瞬间失控,四散奔逃。
但骑兵群里,哪里能随意乱跑?
左右乱跑的马匹,驮着主人与别的战马撞在一起。
前方纷纷倒地的人和马,成为突然出现的障碍,后续跟进的骑兵,一时间躲闪不及,陆续撞上,相继倒地。
本来井然有序的追击队形,瞬间混乱起来,变成大规模的踩踏现场。
人仰马翻之际,“惊慌逃窜”的楚骑,从四面包围过来,如同群狼包围一群惊慌失措的绵羊。
乱成一团的周军骑兵,即便没有坠马,但坐骑也已经不步起来,大多是原地打转。
有勉强躲过混乱的骑兵,被迎面冲过来的楚骑淹没。
骑兵只有动起来才有威力,若是慢如乌龟,面对跑起来的对手,就只能当活靶。
乱军中,尉迟运好不容易稳住坐骑,看着外面开始包围的楚军,声嘶力竭的喊着:
“布阵,布阵!”
“聚集起来,布阵!所有人下马,不要乱跑!!”
“用马做屏障,聚集起来,不要乱跑!!”
尉迟运极力应变,收拢部下结阵,稳住阵脚,等外围骑兵赶来汇合。
但楚军骑兵不会错失良机,奋力发动冲锋,不断“撕咬”周军人群外援。
混战之中,周军渐渐聚集起来,形成一个大圆阵,外围的兵卒以长矛、马槊为鹿角,抵御楚军的冲锋。
就如同刺猬把身体蜷缩起来,浑身都是刺,看上去很难啃。
但楚军骑兵没有放弃。
他们既然敢追出来,当然要提防对方是诈败,故意引自己入埋伏圈,于是将计就计,用新式兵器“地雷”暗算成功,把猎物的腿弄“折”了。
既然猎物的腿折了,他们就不会让猎物跑掉。
楚军骑兵继续进攻,没有直接冲击愈发成形的圆阵,而是拔出“骑铳”,以回旋射击战术,在周军圆阵前“画”一个个圆圈,近距离开火。
骑铳,为骑兵用火铳,相比步兵用的火铳,铳管短不少,而且是双铳管。
这就意味着,一把装填完毕的骑铳,可以射击两次,而每名楚军骑兵配备的骑铳(都已装填完毕),是八把。
回旋射击的楚军骑兵,根本就不用瞄准,对着人堆扣扳机即可,直接将奋力结阵的周兵射得鲜血四溅。
虽然相互间的距离不过二十步,虽然也有不少周兵奋力射箭反击,但是,冷热兵器的代差,已经远超勇气能够弥补的差距。
近距离射出箭矢的骑弓,杀伤力有保障,但是难以一击致命,难以让人立刻失去作战能力,若射中着甲之人,和挠痒差不多。
但是,同样距离上,火铳射出的弹丸,可以轻易击穿铠甲,让着甲之人要么重伤,要么很快失去作战能力。
铳声不断响起,大量火花和浓烟围绕着周军圆阵,导致圆阵外缘快速崩溃。
持矛的周兵,在火铳面前不断倒下,弯弓射箭的周兵,即便把目标射成刺猬,但对方安然无恙,但自己却中弹倒下。
被当做屏障的战马,要么中弹倒地,要么挣扎起来,挣脱束缚,四处乱跑。
周军将士好不容易鼓起来的斗志,在楚军诡异兵器和战术面前,迅速消散。
周军圆阵陷入混乱,兵卒们已经无力维持密集阵型,回旋射击的楚军骑兵瞅准空档,弃铳,拿起双头矛,趁着混乱,奋力猛冲。
混乱的圆阵,承受不住楚骑在各个方向一齐发难,很快出现一个个缺口。
后续跟进的楚骑挤入缺口,将缺口“挤”大,变成“裂口”。
很快,圆阵支撑不住,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