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第一次看杀鸡,刀下血出那瞬间,我见她整个人都抖了一下……”
“活这么多年,头回见杀鸡杀得这么惨烈,小姑娘明明养娇还这么执拗……估摸是生病的是爸妈,反正肯定很重要!”
“而且,就她那股子倔劲儿!我说呀……将来不成大事都难!”
“你这么一提,我倒是想起我们楼好像有个叫许淡淡的……她那天回来就拎了只鸡,借开水房的锡壶熬了大半个下午,不过因为她家里人之前关系打点得好,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方才开口的宿管大妈一拍脑门,反应过来,“我们说的不会是一个人吧?!”
“那也是够奇葩了……”阿玺默默腹诽。
里面在座的笑得直不起腰,换个话题继续其乐融融。
可能因为“她家人”,也可能因为素昧平生别人家三叔的“硬气”两字,外面的男神,却是真真切切被夜晚凉风吹湿了眼眶。
宁执墨长开不少,和秦画相近的五官愈发立体,轮廓惊艳。
微眯的狭眸更加深邃,出尘的飘逸劲儿已然胜过宁城池,就这样安安静静坐在袅袅升腾的火焰旁,无需动作便是沉沦之景。
………
被全能许大总裁亲手切的羊肉喂得饱饱,心满意足的小姑娘揉着肚子回来了。
方才的美食加上现在的美男,之前满腔的柔情愁绪早就消散。
一边嚷嚷吃不下,小魂淡一边象征性地吃着酸酸切的,也就一大半而已。
以安慰他辛勤劳动的名义。
连连夸赞某人调味手法进步不少,她猛然抬眸处,正好撞进他眼眶的温热,微红。
纤长的睫毛轻颤,在昏黄的路灯下折射出细碎的亮光,映衬在冠玉般的俊脸上……
“酸酸,你哭了?”
小姑娘一字一顿问得认真。
垂眸瞧了瞧自己碗里剩下的几片肉,大眼睛骨碌转了两下。
接着,她毫不犹豫用手一抓,径直往自己嘴里塞。
“我真的没有……在敷衍你……真的很好吃……特别好吃……嗝!”
含混不清地嚼着又在解释,小魂淡嗝得毫无征兆。
绵长又厚重的一声闷响,成功地让她停住动作。
擦擦额角的三根黑线,她囧脸游离着视线不好意思,两只细白小手攀着他胳膊挠了好几下,这才柔柔弱弱开口解释。
“真的挺好吃的,只是我在许时那儿吃太多了……你别因为这个就哭啊……”
“你腕上这浅痕哪儿划的?”
寡淡的视线一睨,他没有回答,反而不动声色提了个毫不相关的问题。
细腻的耳垂情不自禁动两下,小姑娘痕迹明显地想避开。
“那你先回答哭没哭……你看你眼睛都红了。”
“那你眼睛肿着回来的,我也没问你是不是哭过,芥末太辣你不服?”
宁执墨冷哼个单音节,斜勾着唇角压沉嗓音重复。
“腕,上,伤,哪,儿,来,的?!”
“额……这个……我不是告诉过你嘛,”她打着哈哈,一副你记性不好的表情道,“开寝室门不小心被钉子挂了,不是还是你帮我们打的后勤电话来修好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