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把她逼急了可不怨她,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宁雪言承担的后果,是她自找的,怪不得别人心狠手辣。
“宁雪飞,就算嫁衣是我让人剪坏的,你能把我怎么样,柳家家世显赫,你害死了柳夫人,还想再害死我不成?你觉得柳家的人会放过你吗?”
柳倾心凑到宁雪飞耳边压低声音道,站在不远处的宁傅严看她们二人交头接耳,大有剑拔弩张之势,不禁好奇她们在说什么。
“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了,柳家家世再显赫不过是世家,你是把自己当成公主还是娘娘?触了皇族的底线,要灭了柳家,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
挑战皇威的人是最愚蠢的,若是孜然一身倒是没什么关系,不会牵连他人,以柳倾心的家世,惹怒了皇帝,那就是诛九族。
皇帝被太子压制,不代表被天下人压制,他一天不死,太子还不是他的臣子,柳家位高权重,会有这种想法并不奇怪。
“你!”柳倾心杏目圆瞪,却一句反驳的话说不出来,宁雪飞说话不留余地,她再气,也不能回一句是!
“今日是我的大婚之日,不想坏了自己的好心情,且不与你计较,今日的话就当给你个警告,再有下次我绝不会就此罢休。”
迎亲队伍已到宁府门口,宁雪飞退后两步把手搭在水埥手上,被扶着缓缓向花轿。
随着喜娘一声“起轿”,迎亲队伍才在宁府门口停了片刻,便再重新启程顺着来时的路回去。平常人家抬轿的人一般为六人,而宁雪飞则是八抬大轿,轿身的装饰与外面的流苏,更是华丽非凡,非常人能及。
从迎亲队伍的规模,到花轿的行事无不体现出宁雪飞地位之高贵。为了睿王的婚礼,朝廷同样花了不少的精力在里面。
坐在花轿里,鞭炮的声音在宁雪飞耳边彻响。外面人声鼎沸,虽不能亲眼所见,却能想想出那盛大的画面。
没想到此生自己竟有幸进行一场如此声势浩大的婚礼,迎亲队伍兜兜转转的经过大街小巷,鞭炮的声音就这么响了一路。
在轿子两边伺候的丫鬟与喜娘一同发派喜糖,一路抛过去,虽不是值钱的东西,大家都很兴致高涨。
抛喜糖是成婚的一个环节,让大家一起为新人祝福,有道是普天同庆,便是这么个意思在里面。
坐在花轿中颠颠簸簸的走过京城蜿蜒曲折的大道,总算在睿王府门前停了下来,宁雪飞顾不得喜悦,吃痛的锤了锤腰部。
本来坐马车就是一件折腾人的事情,真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没想到这花轿颠簸起来感觉全身都要散架了似的。
“新郎官踢轿门。”礼官的声音自外面传来,宁雪飞神经一绷,连忙整理好仪容坐正去,要是让睿王看到她如此手忙脚乱的样子,非笑死她不可。
感觉到昏暗的轿子里投进来一丝光芒,随后轿帘被睿王揭开,模糊中看到一只手伸到宁雪飞面前。
宁雪飞屏住呼吸,把手放到睿王的手中。他们二人不是头回执手,宁雪飞以往只顾着挣开,印象里对握着他的手是怎样的感觉,只有个大概。
如今细细感受他手掌的纹路,才知他手比想象中还要宽厚,把她的手妥妥的包裹在手中。
睿王的手因长年练剑而长满老茧,手感并不很好,但宁雪飞很喜欢这种踏实的感觉,他掌心的温暖,如此真实的与她的肌肤接触。
喜娘把一段红绸交到他们手中,一人抓着一边,宁雪飞看不见前面的路,便由水埥一路扶着向喜堂走去。
换上金雀嫁衣时宁雪飞只觉款式华丽,时间紧迫并没有仔细看过衣服的细节,此时走过睿王府正门的大道,感觉到身后的坠力,可以想象嫁衣的拖尾有多长。
宁雪飞并不知道,她踏出花轿那一霎,在场的人都倒抽了一口气。
身段妙曼,如梦似幻,嫁衣拖尾上的两只金雀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握着红绫的芊芊素手白如凝脂。
看不见脸,却能感觉到红盖头下佳人精致出尘的面容。
看周围那些人看宁雪飞的目光,睿王骄傲的昂起头,像是在与众人宣告,身边的这位女子,是他的王妃。
喜堂的主位上坐着皇帝与皇后,太子携了历月凡来观礼,只是脸上的神情看起来,可不太像是专程来祝贺的。
太子笑眯眯的看着睿王这对夫妻,眼中的笑意却不达眼底,睿王不屑的笑了笑,这戏要演好歹专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