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到海面时,那一支断腿在海水中一拨,然后就一只袋鼠一样在海面上越跑越远了。
当那近乎崩溃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下来时,他这才胆战心惊的慢慢回头,只是哪里还能看得见萧云的影子。
他心中百味陈杂,对适才那生命中最漫长的十分钟依然心有余悸,当他叹息着收回目光时,眼角的余光瞥见,在那不远之处的海面上似乎有两截木头漂浮在大海之上。
萧云在远处看到杜瑞跃下断崖,他立刻调转方向扭头就走,无论用什么东西去远程攻击,能够击中对方的概率都不大,即便击中也不可能造成致命伤害了。而对方无论在空中还是在海面之上,甚至潜入海水之中,他都无可奈何,那还在这浪费什么时间?等着对方修整好了之后回来报仇吗?
他一刻也不耽搁,快速回到之前布局设计之处,自树上解下了三根蚕丝,小心翼翼的收入腰间一个特制的口袋之中,四下扫了一眼便要离开。
“嗯?”萧云眉头一皱,转身来到被杜瑞砸出的那个大坑旁边,在坑底之处,一个拇指粗细的小洞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对于旁边的断臂断腿,他视若不见,一步迈到那小洞旁边,蹲下身来伸出手指轻轻一挖,一个碧绿色的椭圆形玉坠被他捏了出来。
在这玉坠的顶端,一个纯金的抓扭延伸下来,将这玉坠包裹住,在这金扭的小孔中,还可以看到一环拗断的链扣。
远处传来警笛之声,杜瑞连番数次的凄惨吼叫,在这寂静的夜中不被人听到才怪。虽然这里深处密林内部,但萧云也不想多呆,将这玉坠放入口袋之中转身飞快离开,杜瑞留下的残肢断臂,以及那些被他拍飞四散的钻石,他都懒得去管了,就当是给这打扫战场的六扇门人的辛苦钱好了,你们含泪分了吧。
………………
时间回到十三小时前,也就是前一日的下午四时。
海大物理系著名教授吴森拍拍手,弹去上边的粉笔末,眼神有些恍惚又有些凝重的说:“建立在现代科学大厦上的唯物精神在每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心中都是根深蒂固的存在。可是,夏虫不可以语冰,以我们现在的科技水平来完全否定某些事物,是否正是对科学精神的违背?每一个时代的人都坚定的相信他们掌握的是真理,可当我们追随着各种定理的脚步坚定向前时,这条路到底是否正确?或者说,我们是否会错过什么呢?”
吴森像是在对台下的学生说,却更像是在自言自语,这一节有些与往常不同的课却并未吸引太多学生的精力,吴教授有些失神的说了句下课,随手整理了一下讲义缓缓走出了教室。
阶梯教室中,萧云黏着笔紧皱着眉头仔细看黑板上的公式,确认没有什么遗漏之后又开始思索起吴教授的结束语。
根据他的了解,吴教授有一个非常聪明可爱却体弱多病的小孙子,在用尽了办法也无法延长他的生命时,这位曾经坚定的无神论者在亲情的面前失去了内心的精神支柱,半年前他开始在一些宗教典籍中找寻精神寄托。
这位老教授不自觉的将他科研时严谨认真的态度用在了这些典籍上,这种态度使得他在几大宗教上的造诣很快超越了大多数的所谓高僧大德。随着时间的流逝以及他探索的深入,他曾经的世界观不知从何时起开始动摇了。但是他的这种动摇却与普通的宗教信徒不一样,就像曾经的一些知名科学家一样,他们的精神世界中出现的并非是那种物化的神祗,任何一种,乃至所有的现实世界的神祗的总和,也不及他们思维延伸之万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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