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生前夺了他老公的心,死了还要留个女儿来夺了他儿子的心,这口怨气她怎么可能咽得下,她就是不让她女儿得到幸福,不让她儿子和贱女人生的女儿在一起。
“妈,我真怀疑我到底是不是你儿子,你是不是要把我逼疯了,你才会觉得心安,心里才会觉得好过?”莫北定定望着近乎疯狂的伍佩珍,他的神色严肃又认真,失望的苦水浸蚀他的心,即便是热的,也完全凉透了。
“儿子,妈求你了,忘了那个女人吧。江又琳很好的,只要你肯用心对她,你会喜欢上她的,你们会幸福的。”伍佩珍幽怨地望着莫北,眼里透着一丝祈求的光芒。
“妈,要是真能像你说得这么容易,我和又琳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我不爱她,我的心只容得下莫楠。你看看你和爸的关系,为什么不多点和他沟通呢?我已经是大人了,我很清楚知道在做什么,也很明白知道要的是什么,求你不要逼我。”
求,她儿子也对她说求了,伍佩珍的眼里除了怨恨之外,还有心疼的失望。
“反正,我是不会同意你和又琳离婚的,要不要让她知道她父母的事,我完全看你的意思。”她仅是用轻缓的语气说,对莫北已经是足够的威胁了。
“妈,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以后我都不会回那个家了。即便是你不让我和又琳离婚,我对她也没有任何感情可言,那个家也不会再是我家。你可以强迫我,但是,你勉强不了我的心。
你真的好自私,好心狠,难怪爸会离你越来越远,我真的明白了。换作是我,我也会那样做的。你不但是毁了我和莫楠的幸福,就连又琳的人生,你也毁了。她是最无辜的那一个,不应该卷入你的扭曲怨恨中来的。我对你的做法很失望,你也把我做为人子的心一点一点地耗尽了,我再也没有精力让你摧残了,求你放过我吧。”
莫北涩涩地扯了扯嘴角,一抹夹着痛楚的苦笑在唇边荡开。
伍佩珍猛烈地一怔,就连她儿子也对她说出这种话来,“哈哈哈……”她狂笑出声,精致的妆容满是狰狞的神色。
她不会妥协的,就算是死,他们也要耗在一起。她心里痛着,她也要他们一起陪她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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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已,在伍佩珍的威迫下,莫北撤销了与江又琳的分居。但是,他与莫家更形同陌路,甚至他不曾回过那个令人窒息、令他心痛的家。
虽是夫妻,他也与江又琳名存实亡,即便是她想见他,他也在回避着。
不知道实情的江又琳仍然认为是他接受不了那惨痛的事实,所以,他才会对她那么绝情的,她仍然执着地等候他回心转意。
莫北的突然改变,在莫楠的心里挺困惑的,她想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又一个做法了,当时,他是那么的坚定说要与江又琳分居,然后离婚的。
照这情形看,他们恐怕离婚遥遥无期,她跟着他还是无名无份,即便他的热情和疼爱全部给了她。
偷来的幸福,她也过得忐忑不安,心里也有深深的愧疚感。
在接到楚云的电话后,莫楠去了美国,秦子珂的情绪需要她安抚。虽然她从那场意外中死里逃生了,可醒来的她还是有脑震荡的后遗症,头疼起来的时候,简直能要了她的命。
在他们的百般劝说下,她的右手接受了手术,此外,她一直都看心理医生。
在秦子珂离开他的两个月时间里,席耀司每晚都买一束天堂鸟到海边去看她。听着海潮的翻滚声,他觉得那是她的哭泣声。
每一个声响都震憾着他的心房,他的心也跟着它哭泣。在极尽孤独的夜里,他也习惯了听着海哭声入眠,甚至愣坐到天亮。
就在看似平静的日子里,意外的,他接到了银行经理打来的电话。
“席先生,是这样的,席太太生前在本银行租了个保险柜,租期已经到了。请问,您还需要续租吗?还是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席耀司微微皱起眉头,略有沉思后,回:“不租了,等一下我到银行去办理手续。”
“好的,打扰了。”
挂了电话,很长的一段时间,席耀司都在抽烟。透过诺大的落地玻璃窗,他失神地远眺窗外的景致。
微叹气,摁熄手中的烟蒂,他离开了办公室,去了一趟银行。
那算是欧雅若的遗物吧,里面放着几件价值不菲的珠宝,都是他送她的。还有一个有点泛黄的记事本,这让席耀司挺意外的。
记忆中,他不曾看过欧雅若会写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