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及行动就被身旁的青峰一把扯了过去,,猛的转身将她严丝合缝地挡在了怀里。
铺天盖地压向她的雄性荷尔蒙却给了她一种莫名的安心感,高大结实的身体彻底地挡在她身前,一只手护在她的脑后避免她撞到墙上,另一只手撑在墙面上稳住了身心,眯着眼睛垂头看她,问道:“没事吧?”
沙纪显然被吓到了,等到危险过后,有些瘫软地靠在青峰紧绷的小臂上,眼睑轻微地颤了颤,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灰色的阴影,安静温顺地缩在青峰的怀抱里,像是一只刚刚逃脱虎口的兔子。
青峰有些担忧地拍了拍她的脑袋:“喂喂,快点打起精神来嘲讽差点撞到你的家伙啊。”
说着他便转头去看站在楼梯下面的女生,居高临下的青峰逆光而立,碎发在额前扫过一层陡峭的阴影,一张脸上的表情是标准的凶神恶煞,气势也太过凶戾,那个女生透过厚重的眼镜片颤巍巍地和他对视,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个时候蜷缩在他怀里的沙纪忽然侧出半个身子,像是一只刚刚孵化出来的小鸟懵懵懂懂地探出头来,语气有些惊讶,“花玲?你怎么在这里?”
“沙纪。”花玲的语气也有些诧异,目光在挡在朋友面前挑着眉的凶兽身上扫了一眼,又急忙移开了视线,神色有些发苦,“社团活动啊,社长说这次不去的话实践分就没有了,我刚完成现在着急去上补习班。”
“这样啊。”沙纪点了点头,话还没说完,便见花玲神色匆匆地朝她摆了摆手说道:“那我先走了。”
说着就要跑开,却被青峰一声气势惊人的“喂!”给叫住了脚步,立刻抖得像是一只小鸡一样地转过头来,眼泪汪汪地看着青峰耸拉着眼皮望着他。
“什……什么事?”
沙纪捏了捏青峰紧绷的手臂肌肉,温和地笑了笑说道:“没事,花玲你先走吧。”
仿佛得到特设的花玲立刻松了一口气,一溜烟地跑走了。
这次青峰转过头看居高临下地睨着沙纪,脸色不善。
沙纪从他怀里蹦了出来,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他脸上分明写着的“老子不爽”几个大字,去台阶上把那些散落的零食一点点的捡回来,很快就抱了个满怀。
青峰也不动手去帮她,站在台阶上双手插、在裤包里,斜斜地倚靠在墙壁上望着她,带着几分野性的傲气。
沙纪一步一跳的动作像是某种在森林里觅食的小动物,怀里的零食抱不下了就抬起头来用一种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他,无辜地要滴出水来的眼神看得青峰眉心一跳,还是站在原地没有动。
“我知道你是想要让她给我道歉,可是无所谓的呀。”
她语气之中似乎有几分无奈,像是在哄劝闹脾气的孩子,青峰登时脸沉了下来,却还是从台阶上走了下来,捡起地上的袋子来到她的面前,帮她一起捡落在地上的零食。
捡完了地上所有的零食,青峰自顾自地阴沉着一张脸抱着两个大袋子走上楼去,像是赌气一样地将两个袋子往台面上重重地一放,转身就要走,却被身后的的沙纪猛地拉住了,他不耐烦地回过头去,正要开口,嘴里却被塞进了东西,舌尖轻微一舔,有些甜。
沙纪不知何时已经拆开了一包pocky,给青峰喂了一支,然后笑了:“谢谢青峰君的帮忙,这个请你吃。”
青峰眯着眼睛看她,线条分明的眉峰抖了抖,慢条斯理地将那支pocky一点点地吃了进去.
沙纪也往自己的嘴里塞了一支pocky,叼着转过头去确认其他的零食没有破损,背过身去挡住了自己的表情。
……要命啊,那种气势迫人的样子吃着东西的样子,简直像是一只在慢慢戏弄猎物的豹子,实在太具侵略性,滚动的喉结完全性感得撩人,会让人有奇怪的想法啊。
她舌尖轻轻舔了一下嘴里pocky,巧克力的甜味之中带着半分特有的醇厚苦味,仿佛她现在的复杂心情。
青峰吃完了那支被硬塞给他的pocky,忽然语气低沉的问道:“因为是朋友,所以被她撞了也无所谓吗?万一你今天被她撞得从楼梯上飞下去的话也无所谓吗?”
“所以说谢谢青峰君,你是我的幸运物啊。”她这么说着,语气之中带着点笑意,转过身来却是完全不同于语气的甜腻态度,一双清凌凌的眸子里似乎和他透着相似的光芒,那种嘲弄猎物时候露出的玩味散漫。
她坐到了桌面上,安静地看了青峰两秒,随即说道:“如果我这样说的话,青峰君一定会更生气吧。”
青峰不屑地从从鼻音里发出一声含混的冷笑,却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神色似乎在示意她说下去。
沙纪又抽出一只pocky递了过去,青峰懒懒地扫了她一眼,颀长的身形微微弯了弯,低下头去咬住了巧克力棒。
“她自己如果不道歉的话,那么青峰君让不让她给我道歉我都无所谓啊。”她又塞了一直pocky进自己的嘴里,咬了一口发出一声脆响,继续说道:“就好像在电车上,如果被人不小心踩了一下脚,那么对方那句礼节性的‘对不起’也没有多少真心的意味吧。”
她耸了耸肩:“所以无所谓吧。”
沙纪说着忽然又笑了起来,“不过青峰君的怀抱真的超有安全感。”
她说着再次张开了双臂,再次开着那种似真似假的玩笑,“超级让人心动呢。”
青峰挑着眉上扬起狭长的眼尾,一步步迫近她,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势在必得的侵略性,来到沙纪的面前微微压低了身体,气息若有似无地拂过了了她的脖颈,一种奇异的感觉立刻从心底蒸腾而起,电流一样地流窜到了指间,让沙纪的呼吸微微一滞。
“适可而止一点啊,沙纪。”
面对忽如其来的亲昵,还有身侧似乎被青峰刻意压缓地喘气声和灼热气息,沙纪的身体反射性地软了下去,有些发虚地伸出手去撑在了桌子上。
青峰似乎读懂了她的反应,勾起嘴角笑得恶意满满,缓缓地直起了身体拉开了距离,双手插、进了裤子口袋里,从鼻腔里发出不耐的轻哼,似乎在嘲笑她的那点小把戏根本不够看。
沙纪眨了眨眼,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扣了扣,忽然说道,“沙纪这个名字是刚才听花玲叫才知道的吧,也就是说即使有那么多次神明大人赐予的缘分,青峰君也从来没有想过要问问我到底叫什么名字呢,好伤心……”
青峰大辉被她这种委屈可怜的语气杀了个猝不及防,突如其来的心跳漏了半拍,“什……什么神赐的缘分啊。”
沙纪眯起眼睛笑,饶有趣味地打量着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的青峰,啊勒,怎么结巴了。
青峰忽然转过头来,凶巴巴的问道:“那么说吧,你叫什么。”
沙纪冲他招了招手,说道:“伸出手来。”
青峰瞪了她一眼,已经被戏弄玩弄太多次他顿意识到这家伙指不定又要做什么奇怪的事,却还是鬼使神差的伸出来手去。
沙纪伸出纤长白皙的手指,在他的掌心一笔一划的写到:“鹤——田——沙——纪。”
写完之后她抬起头朝他璀然一笑,“青峰君要记住了哦,这是重要的人的名字。”
青峰散漫地收回了手插、进裤子口袋里,毫不在意地挑了挑眉,对着她懒散地丢下一句,“走了。”
说完把书包往肩上一甩,从活动室里走了出去。
那只刚被沙纪一笔一划写下名字的手,在裤子口袋里不着痕迹的捏了捏,仿佛刚才被她微冷的指间划过的酥、麻感还未褪去,直直地透进了心里,好像被小猫的尾巴在心尖上若有似无的扫了一下,让人心痒难耐。
还在活动室里的沙纪依然坐在桌子上慢条斯理地吃着pocky,两双腿在半空晃来晃去,今日的最后一缕阳光洒在桌面上,泛出柔和的色泽,西边的天空温柔得一塌糊涂,火烧云挤挤挨挨地排布在天上,透出一种甜腻的香气。
她忽然便笑出声来,“同手同脚了啊,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