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哪个,准你碰我的剑了!”任九霄直迎老者目光,森然说道。
“此剑已死,你要如何处置它。”老者冷然问道。
“我的剑,与你何干?背主之剑,融了煅了扔了怎么都好,何必让你知晓?”
老者身上杀意再现道:“我能因此剑饶你,就能再为此剑杀你,你,莫要辱没它!”
任九霄冷嗤一声,也不答话,将剑收拢在手,转身离去,只将后背留给老者。
老者脸上寒气更甚,却是迟迟不见出手,就在任九霄踏出棚子时,一把剑拦在了他面前。
“方才没打完,咱们继续,我赢了,这把剑就留下。”应飞扬横剑相阻,春风拂过他垂下的黑发,露出隐含怒意的双眼。
任九霄一声轻笑,脱下外面道袍将断剑包裹住,掷在桌上,同时手一虚抓,刘文通桌上之剑竟被他隔空取走,脱去外袍,任九霄只余一身青色劲装,衬得更显英气勃发,持剑冷然道:“来吧。”
“还是没挡住他动剑。”清苦无奈摇头,如饮酒一般将碗中苦茶一饮而尽。
茶棚外,两个人,两把剑,傲然对立,同样英俊潇洒,同样骄傲自信,两人照眼,竟如对镜一般,在对方眸中看到自己倒影。应飞扬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第一眼就不喜欢这个任九霄了,只因此人跟自己太过相似,让他感觉自己不是独一无二之人。
一只茅草,随风无序的飘飘扬扬,若轻羽一般悠悠落在二人中间,似是牵动了无形气机,噌得两声清越剑吟,对峙二人同时出剑,眨眼一瞬,双剑交会,茅草瞬间被锐利剑风绞成粉碎。
应飞扬剑艺真元皆不在名门弟子之下,所欠缺者唯有经验而已,好在这些时日连经大战,又趁着傅清名张毅之在养伤之际,与谢灵烟切磋数日,虽仍远称不上经验丰富,但总算不会再初生雏鸟一般一击即溃。
应飞扬心中知晓,经验不足者,最重要便是要抢得先机,当下催动破风斩云剑诀,行神如空,运气如虹,真气如巫峡千寻,走云连风。招招式式皆是迅捷无匹,正是破风斩云诀中的快剑招式,风疾云乱。
任九霄双眉一皱,面色一凝道:“你怎么会使我凌霄剑道的破风斩云剑诀?”
“大惊小怪,这也值得称奇吗?”应飞扬口中答道,剑招却丝毫不乱。
任九霄冷哼一声,道:“凌霄剑道剑招,被你用得不伦不类,今日便教你,什么才叫真正的破风斩云剑诀。”
任九霄见应飞扬所使的是凌霄剑道剑招,但行照走式之间,又总有不同,似是而非,只道他是学艺不精,心生恼意,剑速一催,竟同使了一招风疾云乱。
二者皆使快剑,银光霍霍间舞出两个寒光四射的剑团,耳中只闻“乒乒叮叮”的双剑交击之声,如骤雨打窗一般嘈杂错切。
应飞扬经验虽不足,但自学剑以来,都在浸淫破风斩云剑,单论对此剑法掌握,任九霄远不及应飞扬这般透彻,此举无异于以短击长,正中应飞扬下怀,应飞扬手中之剑竟是越行越快,越走越顺。
二人正在恶斗时,却见老人在清苦对面坐下,道:“这两人,你觉得谁胜谁负?”
清苦笑道:“当师傅的,自然要挺自家徒弟了。”老人颔首道:“那小子是你师兄的儿子,越苍穹的侄儿吧?我就赌他胜。”
清苦眼睛一眯,道:“又赌,你我早就连生死都赌上了,还有什么其他可以落注的。”
老人面无表情道:“生前之事既已赌尽,那便赌身后之事,你输了,五年后若死的是你,你的亲手打造的这个对手,便交由我一试他的锋芒!”
交手片刻,任九霄竟发现自己已渐落下风,对方的破风斩云诀虽似是而非,但却去冗取精一般,更胜原来剑法一筹,惊疑之间,心神稍分,竟被逼得手忙脚乱。但任九霄心性高傲,既然说要让应飞扬见识破风斩云剑,就不愿再换其他剑法,当下再催星罗奇步,欲以步法补足剑法。
步法剑法一搭配,战况登时不同,任九霄身形若星辰流转,变化无穷,瞻之在前,忽而其后,竟拖出了道道身影,将应飞扬围在其中,应飞扬随即收敛攻势,转为防守,一时尽落下风。
拖战了一会,应飞扬已是左支右拙,渐渐不敌,此时突然听闻清苦大叫道:“徒儿,不好了,快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