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出于公心,子芊你来了这么久,咱们这里什么情况你还不清楚么?”
秦子芊哼了一声就要说话,却听到萧靖道:“不过,如果说完全出于公心……”
他用手轻轻敲了敲桌子,淡然一笑:“倒也不尽然。”
秦子芊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很久未置一词。萧靖也没有说话,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对视着。
过了好久,秦子芊方才长叹道:“秦某走之前,请公子拿些稿件出来吧。”
萧靖心中一阵狂喜。正要开口应允,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大叫道:“走水了!”
什么?
说时迟那时快,还没等秦子芊做出反应,萧靖就跑了出去。才到院里,就看到一股火焰窜过了墙头,看样子火是从外面着起来的。
在这个时代,最能体现邻里精神和乡邻意识的事便是救火了。
街坊四邻立即行动起来:有的人拿着盆来回端水,有的人则用大扫帚七手八脚地扑着火。火势本来就不大,在众人的努力下,火很快就被扑灭了。
萧靖向前来救援的乡邻们道了谢,又转头看了看起火的地方。
这面墙被烧黑了一块。墙根下面,是一些已经被烧成了灰烬的东西,看不出到底是些什么,想来应该是引火之物了。
这么快就来了啊?嗯,这应该就是个开头吧?
萧靖沉着脸回到的房间里。
要写刑事案件的报道,自然要熟知本朝的律法。报社建立后,萧靖是下了一番苦功的,所以他还记得:纵火者流两千里,致人死伤的,斩!
冒着被抓现行的风险也要来恐吓,实在是够嚣张。幸好对方无意伤人,幸好附近没堆什么干草干柴,幸好这一片都是砖瓦房。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萧靖不禁想起了昨天那封信里的话。
“为塞众人之口,公子不顾身份与属下拜伏于市,受尽他人折辱谩骂。此举看似自污,实则使众人心生怜意,并念及镜报之公正,对报纸愈加敬重。手段之高明,实在令人佩服。然,萧公子不过一介布衣,而市井之中,千般招数令人防不胜防;某虽无公子的手段,却也有些本领,能让人明晰利害进退,还望公子查之……”
刚才和他说话时还有些戏谑的秦子芊也肃然道:“可是有人故意放火么?”
“看样子是了。”萧靖点头道:“保险起见,你早点回去吧。有什么事,咱们明天再说。”
秦子芊正色道:“此处有事,秦某便不能走了。既是有人纵火,可要报官么?”
萧靖摇头道:“就算官府知道了,还能抓住人不成?人家有备而来,这会早就不知所踪了。”
萧家在镇子最南边,出门不远便有一条小路;再向西走一段还有一片树林,进了林子便能躲进山里。
要找放火的人,谈何容易?
秦子芊正在犯愁,萧靖忽然坏坏地笑了:“如果光是信,不见响动,那也就罢了。他把事情做出来了,我才好反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