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公子,一朝巨变家破人亡。这时候他已不想说责任在谁,只是,他清楚的记得,当年男丁充军漠北,却独有一人幸免,那就是后院里傻傻的王渊。同名却不同命,同样是王渊,一个是率军几十万的主帅,一个却是混吃等死的傻子。也不知道此时的他在哪条街乞讨呢!或许没有,毕竟,和他一起的还有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是唯一让自己侧目多看了几眼的人,最终也仅仅是多看几眼,到目前为止,怕是终生无缘再见了!是啊,那个女人,由自己迎亲自己拜堂,最后却成了傻子王渊的妻!记忆中她永远是那么淡定从容,仿佛嫁的就是一个正常人一般。到全家发配的那一天,那个傻子闹腾得连她一起得以解脱没有送去教坊司。真是撞鬼了,今天怎么想起了她!
“嗨,庆子,想谁呢?”旁边的人又捅了一下:“你不会真的认识那王渊吧?”
“我看庆子想入非非的样子八成是想女人了!”狗子涎着脸凑上前去:“庆子,你小子以前长得白白嫩嫩的,这类型就讨娘们喜欢,说,你都睡过多少女人,味道如何?”
“去,庆子是斯文人!”奎子凑上前将狗子一脚踢开:“庆子,说说你的过去呗,闲着也是闲着,哥一看你就是有故事的人,说出来给大伙儿解解闷,甭管荤的素的,哥几个都爱听!”
“哈哈哈!”旁边的人大笑着也凑了上来:“奎子,你他娘的也是一肚子花花肠子,还真以为哥几个不知道,庆子,说说,哥也听听!”
“没有!”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王庆不觉得自己与他们有多铁的关系,这些穷兵蛋子平时嘴里就吐出不象牙,要说起女人来口水唾沫四处飞,这时候还想套自己的话:“我来当兵时还小,不懂事!”
“得,不懂事!”狗子哈哈大笑道:“小,不至于说还没断奶就来了吧?不过呢,奎哥说你是斯文人,倒也像个斯文人,以前是读书的吧,怎么就干上这卖命的营生了呢?”
“每个人都有他的原因,不提也罢!”是的,自己本该是读书人,如果没有那场变故,或许会金榜题名打马御街前。一场梦一场空,男丁发配漠北后爹受不住劳累早早的去了,几次战役打下来,一个一个的兄弟给送走了。最后只留下了一个命大的自己。其实,死了倒解脱了,活着也是受罪,这时候的自己想起过往。用过往来惩罚自己,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本是拿笔杆子的,却拿了大刀,都不知道上天保佑还是閰王嫌弃,一次次的又活了下来。
“好,不提也罢!”奎子重重的按在了他的肩膀上:“兄弟,既来之则安之,哥算是看出来了,刀剑不长眼,哥几个好好混,若他日大战不死,说不定还有出头之日,别再想过去的事儿了,好好的奔奔前程吧。这王主帅似乎也不是那小气的,到时候人捞个小官干干还是可以的!”
“庆子!”狗子又捅了捅他的后背:“其实,你会文墨,花点钱找找关系,让上头给弄一个文职干干也不会埋没了你的才华!”转头对奎子道:“哥,你看他这双手,这身子骨,倒像是打仗的兵,就如锈花的娘们一样,说真的,还不如转转行!”
“不,我就要打仗!”王庆甩开了狗子手嚇的站了起来:“奎子说得对,咱得奔前程!”罪官之后,三代以内不得入仕为官,但是,军功则除外!用命去搏一个前程,有命则活出来,无命早早的死了也是一种解脱。
不知道为什么,王庆些时想的是如果有朝一日得了自由身,他第一个要找的就是那个女人!此时,只希望她能回到她的娘家,有娘家看护着不至于受苦受累!等到自己有功名回去的那一天,给她帮助和保护。切,她是自己的谁,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王庆努力的想要甩掉这种滑稽的想法,却又越想越觉得必须这么做。
或许,是因为赎罪吧!毕竟,人是他接回府的,人也是他拜的堂。可以这样说,她在王家遭的所有罪和磨难,都是自己给她带去的!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既然是自己的罪过,那就由自己给她解脱。到时候,他可以由王家人的身份允了她自由,让她和那个傻子和离,脱了那份有名无实的婚姻!
“对,我一定要努力杀敌立下战功,早日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在那么一瞬间,王庆为自己未来的人生做出一重大的规划,同是在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