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熙扔过去一锭银饼子说是要写诗给蝴蝶看的时候,周围的人笑的见牙不见眼,好像他们又见到了一个农民想登九五的傻子。
“小子,我们已经下好了赌注,就等你写诗了,如果一会儿被蝴蝶小姐脱光衣服扔出来的时候,你要是赔不起小爷们的银子,你就准备好去东京城伺候皇上吧。
听说后宫内院最近很缺刷马桶的白脸侍从,我看你面白无须,正好符合这个标准,怎么样?敢不敢写了?”
这就是他们所说的士子?就是一堆地痞流氓组成的城管队,人家只是去嫖个娼而已,有没有占道经营,凭什么非要逼着人赌博。
文人士大夫的社会里,不应该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么?也应该是样才是,要不然宋王朝标榜的和士大夫共天下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吴熙本来不想理会,但是,觉得这样赚钱的机会实在是少之又少,于是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现场又是一片大笑。
自从京兆府的那个臭道士输的倾家荡产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大言不惭的点头了。
吴熙根本就不理会这些疯言疯语,在大厅中央的那一张桌子上,早有杂役摆好了笔墨纸张,就等着吴熙开始呢。
这样的好戏好久都没有人敢尝试了,这小子简直是不想要命了,虽然看上去很有钱的样子,但是这些下注的人,也不都是穷光蛋。
更要命的是,赌注很大,二十两起压,上不封顶,赔率是一赔二十。
我的乖乖啊,算都不敢算,掐着指头都数不过来了。
“赶紧滚回去吧,你老爹不容易,要是他明天醒来发现自己连家都没了,会被你气死的。”
“我佩服你的勇气,在你下笔之前,还有一次改动的机会。”
“想吃天鹅肉都想疯了。”
“……”
如此云云不堪入耳的话不绝于耳。
可吴熙依旧没有停下手中的笔,笔走龙蛇,洋洋洒洒的一篇《摸鱼儿》就做好了。
这可不是他的才华,是辛弃疾的,这个时候,辛弃疾的父母都还小,根本就没有这么个人,在吴熙强大的个人魅力下,这个人能不能出现都是两回事。
所以就先盗用名人的句子,来圆了自己的想装叉的梦想。
重要的是奖励很丰富,一想到自己横扫千军的床上功夫,吴熙就觉得小腹一股热流火辣辣的往上涌。
《摸鱼儿?更能消几番风雨》
更能消,几番风雨?匆匆春又归去。惜春长怕花开早,可况落红无数。春且往,见说道,天涯芳草无归路。春不语,算只有殷勤,画檐蛛网,镇日惹飞絮。
长门事,准拟佳期又误,蛾眉曾有人妒。千金纵买相如赋,脉脉此情谁诉?君莫舞,君不见,玉环飞燕皆尘土。闲愁最苦,休去倚危栏,斜阳正在,烟柳断肠处。
前半部分描写人生苦短,后半部分借古喻今,辛弃疾写的真牛,曾几何时,吴熙已经进入了角色,觉得这就是自己的大作。
回过神来的时候,周围再也没有一点儿声音,落针可闻形容也不为过。
老七已经爬在地上给老六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然后靠在门边上仔细的回味吴熙的这首词,个中滋味不为外人道也。
那些自称是士子的纨绔,也觉得自己必输无疑,因为直到如今,从来都没有谁能写出这么好的词。
不管最后蝴蝶能不能宽衣解带,这些银子就当是为这位公子的才华买单吧。
早有奴仆把银子装在袋子里递给了二狗子,二狗子身子一沉,差点没掉在地上。
“赏!”
二狗子心里高兴,家主从来都没有说过他的诗词能做的这么好,平时唱的那些奇音怪调,词曲大都很下流,没想到家主还是一位文采出众的少年。
随着吴熙的一声赏,二狗子打开布袋,随意的掏出一些银两,就抛给了赶过来的奴仆。
今天晚上没有失意的人,只有被折服的心。
蝴蝶的案头上摆放着吴熙刚刚做好的词,她只轻轻一笑,伺候他的丫环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转身出去之后,站在三楼的凭栏处,高声唱到:“小姐有请!”
瞬间台下爆发出了一阵叫好声。
大家纷纷抱拳表示祝贺,刚才的不快早就烟消云散了。
吴熙整了整衣袖,正要抬脚上楼,却被一声凌厉的“我不服”硬生生的挡在了楼梯的入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