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哈哈给崔世才敬酒。
崔世才喝了不少,脸色微红,经不住客人的盛情,一杯一杯的喝着。
旁边的老仆想要阻止,崔世才老脸一横,老仆马上就偃旗息鼓了。
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能这样逍遥几回?今生有酒今生醉,莫教来世空流泪。
张商英的出现在大厅内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毕竟是前任宰相,就算现在和他们的学术有些冲突,前宰相头衔的影响力还是有的。
老头子盛情难却喝了两杯之后,后面的酒全部都由吴熙代劳,吴熙喝凉水似的来者不拒。
这就增加了印象分,场面的活计做的不错。
老一辈们坐着,小一辈们只好站在身后,万一老头子们有个三长两短的,方便及时救助。
一个把胡子一大把的老头摇着头说道:“伶人正在演奏的这首词做的很不错,关中狼烟遍地,出个才子很不容易,这首《摸鱼儿》很应景,唱的人美,作词的人不愧是个才子。”
天觉先生摸了一把胡子,喝了一口酒算是自罚,然后抱拳很歉意的说道:“黄口小儿大言不惭,让诸位取笑了,适逢其会罢了,诸位就放过他吧。”
“天觉先生难得为弟子遮羞,这就奇怪了,明明是好词,为何要藏拙啊?”
另一个年纪稍微小一点的老头子不怀好意的说道,文人间就是这样,总是觉得自己比别人高一头,尤其是被一个小儿超越,心里很不服气。
这个问题很显然是冲着天觉先生去的。
这时,吴熙撩着衣衫的下摆,走出来抱拳说道:“其实小子擅长的是格物一道,对于诗词仅仅是喜欢罢了,偶有灵感做了一首不成气候的诗词,被妓子们传唱,小子诚惶诚恐,在诸位面前献丑了。”
“已经很了不起了,李后主也不过尔尔,你小子能媲美他,也算是乘人之美,没有失去本心就已经难能可贵了,天觉先生的纯善你学了不少,这样意境深远的曲子能被妓子们传唱,也是雅事一件,诸位,饮胜。”
崔世才才是个最大的色狼,看来年轻的时候这些事没少干才是。
吴熙笑呵呵的就退回到了天觉先生的身后,看上去得到了赞誉,心情很好。
天觉先生摸着胡子欣慰的瞅了他一眼,心里美滋滋的无法用语言形容。
躲在帘子后面的小妹和一些丫环,直勾勾的看着吴熙,叽叽喳喳的说着悄悄话,不时的指指点点。
吴熙察觉到是人家在看未来的姐夫,举手投足之间更为庄重。
崔妙彤正在和一棵桃树较劲,因为这棵桃树挡住了他看吴熙的视线。
挡住了挪一挪就好,她偏不,也是一个执拗的人,吴熙大概还不知道这大小姐的脾气,不知道过门之后能不能消受美人恩。
“姐姐,你看见那个公子了么?听爷爷说,这场晚宴就是为了考究他才准备的,你看他怎么样啊?”
小妹嘻嘻哈哈的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说道。
崔妙彤自然被这个调皮的小妹说的脸色微红,给自己找夫君这么大的场面,爷爷尽心了。
“姐姐知道他是个好人,外界的谣言也有所耳闻,光凭这一点他还敢来,就说明他是一个可以依仗的人,他要是敢娶的话,我就敢嫁。”
说了话之后,一拧身,似乎有泪水飚了出来。
小妹见惹哭了姐姐,不好意思的搓着手。
正好小婶子过来看见,说了几句小妹,心疼的搂住了崔妙彤的肩膀。
“天见可怜,这些年你受尽了委屈,婶子看在眼里,却帮不上什么忙,现在好了,你有了归宿,一大家子人总算是放下了心,也给那些不怀好意的恶人狠狠的扇了一记耳光。
彤儿,你要记住,我们是世家,该有的姿态必须要有,别人说什么我们管不了,也没有那个功夫去管,都是一些趋炎附势的杀才。
他们越是这样,你就越要活出个人样儿来给他们瞧瞧,不管以后遇到什么样的委屈,你的男人会给你出头的。
婶子算是看出来了,你的这个夫君就不是个一般人,你受尽的所有罪过他会帮你讨回来的。”
崔妙彤附身在小婶子的身上哭的稀里哗啦,算是给自己的过去一个交代,给新生活一个美好的向往。
花园里的人已经定了终身,花厅里的人还在为了佛儒争执不下,吴熙摇着头看着这些老迂腐没了心情,抬头看向花园,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正在水汪汪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