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道,倒爱来我这看笑话。怎么,看我两个笑话,你屋里就能长出金子来?”
“你……”荣氏噎了一口气,转而嗤笑道,“我哪儿敢,我只是想,二嫂一辈子活得风光,今天却落到这般……”荣氏上下打量了两眼金氏,皮笑肉不笑地将话吞进了肚子里:“我也只是好心过来提个醒罢了,既然二嫂不领情,那我走就是了。”
荣氏牵了牵嘴角,还想说些刻薄话,看了眼宋研竹,终究吞了回去。等走了两步,又觉不甘心,回头扬声对宋研竹道:“听说你落了水,姑娘家最是畏寒,若是落下毛病,一辈子都受苦。你可得好好养着,别伤了根底才是。你爹他……你爹他纵然有再多不是,也是你亲爹,你别恨他。”
等荣氏出了门,屋子里突然传来一声茶盏落地的声音,荣氏的脚顿了一顿,嘴角一牵,带上了一丝嘲讽,快步离去。
“娘!”宋研竹接下金氏手上的另外一个茶盏,心中暗骂荣氏:旁人将她的病情瞒着金氏,就是怕她太过担心,怕她的病会雪上加霜,荣氏倒好,两句话将她的病漏了个底朝天。
老太太费尽心机想瞒住上下,金氏忍气吞声替宋盛明扯着遮羞布,结果什么用都没有,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宋研竹懊恼万分,看金氏脸气的煞白,身子都在发抖,赶忙劝道:“娘,您别生气,婶娘,婶娘她都瞎说的……”
“瞎说?”金氏凄惶一笑,“她刻意来这一趟,只是为了瞎说这么几句话么?花妈妈……”
“是,夫人。”不知何时,离去的花妈妈又出现在跟前,金氏冷着脸问:“小姐落了水?”
“……”花妈妈悄悄看了一眼宋研竹,宋研竹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金氏重重地怕了下桌子,怒道:“旁人欺我瞒我也就罢了,连你们也不把我放在眼里么!花妈妈,你说!”
她这一下气得够呛,猛地站起来,竟是头晕眼花站也站不稳,虚晃了一下,好在宋研竹及时扶了她一把,她才不至于跌倒。
宋研竹赶忙道:“娘您别生气,是研儿不好,研儿……研儿顽皮,那日路滑,才不小心跌进湖里。好在现在没事了,大夫说我调养几天就能好。”
她话音刚落,金氏的眼泪啪嗒一声就落了下来,她强忍住哽咽,对花妈妈道:“花妈妈,你去打听打听老爷和老太太都说了些什么,快去。”
等花妈妈离开,金氏又屏退了丫鬟婆子,屋子里只剩下金氏时,她的眼泪簌簌然往下掉,强忍着悲伤,断断续续道:“我没保住你弟弟,还差点没了你……”
宋研竹瞧着难过,矮下身子将手附在她手上,劝道:“娘你别哭了,研儿没事,真的……”
“怎么能没事呢?”金氏哽咽道:“那天我被你爹推倒在地,有个人冲进来……后来想起来,那个人应该是你,我只疑心是我太痛了,出现了幻觉。研儿,那天在门外的人就是你对不对?你,你都听到了多少?”
“……”宋研竹沉默了片刻,到底躲不过金氏凌厉的眼神,老老实实道:“该听的全都听见了,不该听见的也听了个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