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明天请您老去松骨。”
刘黎啐道:“什么好不容易来一趟,广州这地方我来多少次了!请我松骨,我看是你的骨头痒痒了,我老人家亲自动手替你松松好不?昨天你与那位北派铁砂掌高手在江边过招,我一直看着,假如换作我动手,信不信把你扔进珠江去?”
游方连连点头:“我信我信,您老神功盖世。”
刘黎:“别光拣好听的说,你确实应该结交江湖同道,有事也好有个照应,有宋阳这个坐地户在,大女人小女人也不怕被人欺负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游方:“什么大女人小女人,师父说话别那么难听,我对狂狐的女人可是提不起兴趣,但如今有些事没办完,处理好了再走,这学期结束怎么样?一放寒假,我就设法去找阴界土。”
刘黎瞪眼道:“这学期结束?放寒假?你还真把自己也当大学生了?听你这句话,我也明白你心里最在乎的是谁,怪不得跟人家同居舍不得走呢!……其实我老人家也清楚你一时半会走不了,顺便交代你一件事吧。”
游方:“师父有事尽管吩咐。”
刘黎:“我打听清楚了,你租的那套房子,还空着一间,过两天会有一个人来租,是个姑娘家,名叫肖瑜,是我有意引来的。你要注意照顾也要适当指点教导,你和其他的女人怎么样我管不着,但不许打她的主意,更不许动坏心思!”
游方委屈道:“师父,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这位肖姑娘,与您老是什么关系?”
刘黎:“也没什么关系,我到广州碰上的,一个姑娘家出来透透气也好,但不能乱跑没人看着没人教,就让你照应一下,也算为师对你的考验。这个人,对你将来搞定寻峦派,说不定会有帮助。”
游方有点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点头道:“弟子谨遵师命,您老还有什么吩咐?”
刘黎一摆手:“没什么事了,不过还想提醒你一句,你有多少女人、找什么样的女人,本来不关我的事,但你这种出身,最好别和六扇门的纠缠在一起。……算了,我就是这么一说,你爱咋咋地吧,我在广州逛几天,你不必管我。等肖瑜租了房子在你那里住下了,我自然会走。”
游方见刘黎想走,赶紧上前一步道:“师父且慢,弟子还有一件事要向您禀告。”
他将在康乐园夜遇张流冰的经过告诉了刘黎。刘黎到广州之后已经把游方的近况差不多都摸清楚了,但他老人家毕竟不是神仙,并不了解张流冰这码事,听说之后笑呵呵道:“真不愧是小游子呀,有点游刃有余的意思了,连张玺这种老江湖恐怕都会踏进你的门槛。至于前辈嘛倒不算冒充,你若是我的正式弟子,论江湖辈份确在张玺之上。但算不算高手,你自己心里有数,留一招后手自然好,但不要轻易去玩火。”
游方上前把着手臂道:“弟子明白,您老人家既然要在广州待两天,就让我陪着呗。”
刘黎哼了一声:“用不着你跟着,我一个人闲散惯了,有空的话,只会暗中盯着你。”
游方闻言有些暗暗叫苦,看来这段日子做什么事都得小心点了,也不知刘黎说的话有几句是真的,他老人家会在广州待多长时间?
这天一大早,张玺就把儿子张流冰叫到书房单独谈话,密语道:“我一直托人留意那位李丰前辈的情况,昨晚警方那边有了消息,李丰前辈果然没有离开广州。”
他的消息很灵通,“李丰前辈”收拾掉一个犯罪团伙的事情很快就听说了。据说李丰是为了一位三个月前受骗的朋友出头,警方也很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审问的结果却不得要领。
最让张玺感兴趣的,是李丰顺手收拾了一个绰号易三的盗墓团伙头目。他认为李丰前辈很可能就是冲着易三出手的,拿下另外几个骗子才是顺手的事,至于所说的由头完全是个幌子。
易三在张玺眼中算不得什么大人物,但某些方面也不可小看。分析易三与李丰前辈的那番话,可以得出几点结论:首先这位前辈不是为利出手,或者说用利益很难打动他。像易三那种人有多少钱很难说,但是手里一定有一大批珍贵的古物,其中说不定会有很特别的东西。
对于修炼秘法的高手来说,成器之后物性积淀多年之物,往往是最珍贵的,有些特殊的器物花重金也买不到。但是李丰前辈连问都没有多问一句,直接将此人与谈话录音都留给了警察。
易三这次做的事就算在黑道上也很被人忌讳,江湖前辈见到就更痛恨了,一手栽培他的狂狐落难之后,他竟然不放过老大的眷属,起了那么歹毒的心思。易三自己也知道见不得光,因此临时找了一个团伙设局,自己躲在幕后。李丰撞见之后,出手既是惩戒易三也是在警告同道,很有前辈高人的风范。
张玺这么想自然有原因,因为“李丰”那天晚上一直在单独审易三,对另外四个杂碎几乎没怎么理会,显然就是冲易三来的。至于同行的另一位蒙面高手,很可能是李丰的晚辈,这次跟随他一起来广州的。
张玺的眼光确实老辣,分析的非常有道理,但其中有些想破头也不会明白的内情,张玺自然也不会知道。他嘱咐儿子道:“李丰前辈未离开广州,很可能在监察我张家子弟的行止,他既然为寻峦派的传承而来,言语中暗示有整合宗门之意,必然在众多寻峦弟子中作出权衡选择。有劣迹者撞在他手中,未尝不会清理门户,你行事一定要小心。”
张流冰一耸肩:“我也没有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啊?”
张玺:“仅仅如此还不够,李丰前辈对你的印象不错,否则不会开口指点你如何锻炼灵觉。这段日子不论做什么,你都应勤勉尽心,不要再那么吊儿郎当,让人觉得不靠谱。”
张流冰皱眉道:“李丰前辈既然是为整合寻峦派传承而来,注意的重点应该是父亲你才对呀,为何要盯着我?”
张玺:“你还不懂传承二字的含义,不仅仅是争夺掌门权位那么简单,也不是在公司选个董事长的形式!它还要肩负一种责任,能将自古流传的寻峦一脉继承下去,如果连自己的儿子都教不好,如何领袖宗门使之后继有人?”
张玺说出这番话时,神情非常庄重肃穆,口气语重心长,就像国家领导人在主席台上做报告。张流冰下意识的看了看周围道:“老爸,你不用这样说话,这里是自家书房没别人,李丰前辈也听不见。”
张玺敲了儿子的脑门一记:“说你吊儿郎当还不服气,回去在墙上挂着‘慎独’两个大字,每天多看几遍,好好想一想是什么意思?……我在开拓基业方面有所成就,但寻峦派毕竟有秘法传承,你的秘法修为若能超出包长老的众弟子,又能在其他方面做出样子,这才叫传承有道。”
张流冰苦着脸道:“我?超过包旻那几个徒弟?”
张玺沉声道:“为何不可?你的资质不差,功力也不在他人之下,只是境界关口未破,相信李丰前辈也看出来了,否则怎会指点你?……我若料的不错,假如你就在这段时间能够化灵觉为神识,李丰前辈自会现身联系,他一定在暗中关注你。”
张流冰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同时也在暗暗叫苦。张玺又问道:“你弟弟这两天又在忙什么?”
张流冰:“流花去香港了,给一部电影的新片发布会捧场,里面有个女配角缠他缠得正紧呢,求他去做护花使者撑个场面。”
张玺叹了一口气:“在寻峦派这一代弟子中,流花的悟性是最好的,自己要去做建筑师也不算选错行。只是他也太不务正业了,成天以艺术家自居,在娱乐圈里掺和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