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嵬当天晚上又参加了一个宴会,回去的时候,风挽月和小丫头都睡了。
第二天风挽月起床的时候,崔嵬又已经离开了。
小丫头什么都不知道,以为爸爸妈妈已经和好不吵架了,兴高采烈地起床刷牙洗脸,由保镖护送着去上学。
风挽月一个人待在家里,憋屈而又无聊,就把笔记本抬到沙发上,打开来上网。浏览娱乐八卦时,又看到了关于崔嵬的娱乐新闻。
——江氏总裁崔嵬失踪数月荣耀回归,依旧风流潇洒。
新闻配了两张图,一张是崔嵬获得江州市杰出青年奖项的图,一张是崔嵬参加晚宴时,和另一家大企业千金共舞的图。图片上的崔嵬意气风发,肆意洒脱,他搂住那位名媛千金翩翩起舞,神态温柔,俊雅绅士,仿若中世纪欧洲皇宫里的那些贵族。
图片下面的文字里不仅称赞了他能力出众,回归江氏之后,很快就让江氏集团金融板块的业务重新恢复正常,还写了许多关于他的情感八卦。
像崔嵬这样的男人,适龄单身,高大帅气,最重要的是身价不菲,身处于这个花花世界之中,想不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都很难。如果他开通微博,估计三天之内粉丝数量就能突破千万吧!
风挽月盯着电脑屏幕上崔嵬的照片,忽然之间就有些恍惚,这个男人到底是她所爱的笨二蛋,还是那个永远都猜不透心思的崔皇帝?她答应带着女儿跟他一起回到江州,到底是对还是错?
她很迷茫,也没有答案。
就在风挽月对着电脑发怔的时候,房门打开了,崔嵬走进来。在他身后,还跟着苏婕和周云楼。很显然,他们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办,只是临时回来一趟。
崔嵬回来拿一份文件,这文件本来是两天后开会用的,不过现在会议提前到下午,所以回来拿一下。刚进屋,便见到风挽月坐在沙发上对着笔记本电脑发呆,连他回来都没有发现。
周云楼和苏婕就站在门口等他,没有跟进去。
不过,周云楼的视线还是幽幽飘向了风挽月。
苏婕瞥了周云楼一眼,勾起嘴角冷笑。
崔嵬走到风挽月身边,“在看什么?”
风挽月这才发现他回来了,合上笔记本,淡淡说了一声:“没什么。”
她的态度太过冷淡,让崔嵬不自觉地拧起眉。“你怎么了?”他握住她的手。
风挽月如烫手般抽回自己的手,尖锐地喊道:“你别碰我!”
周云楼和苏婕都吃了一惊,目光看向客厅里的两个人。
崔嵬脸色一变,“到底怎么了?”他夺过笔记本,展开一看,屏幕上正是他昨晚参加晚宴的照片。“你就是因为这个跟我生气?只不过是一场应酬而已。”
风挽月扯了扯嘴角,抬头直视他,“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我和嘟嘟对你而言,到底算什么?”
崔嵬回视她,“为什么到现在你还在问我这种问题?”
风挽月垂下眼帘,自嘲地笑了一下,“因为我蠢呗!”
崔嵬终于发现她很不对劲,想去抓她的手,“二妞。”
风挽月退后一步,避开他的手,“你现在不要碰我。”
崔嵬呼吸一滞,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揪住了,“你能不能不要这样?”
“那你要我怎样?”风挽月抬眼看他,冷笑道:“对你而言,我只是一个地下情人,一个被你圈养在牢笼里的金丝雀。嘟嘟也是一个见不得人的女儿,哦不,你可能根本就没有把她当做你的女儿。反正我们母女都是见不得光的,只能像夏如诗一样,永远生活在暗处,仰仗你的光芒而活。”
又吵架了。
苏婕很开心地扬起眉。
周云楼黑框眼镜下的双眸中闪动着微弱的光芒,或许……老大跟风挽月之间根本就不合适。失忆的笨二蛋可以会她们母女而活,可是恢复记忆的崔嵬只会为自己而活。
崔嵬目光幽深地看着她,“你看到那个记者对我的访谈了?”
风挽月移开目光。
“在那种情况下,我只能这么说。我刚刚获得十大杰出青年,立刻就曝出一个私生女,媒体会怎么说?我是上市企业的负责人,个人资料在证监会和交易所都有备案,一言一行都要对企业和公众负责,没有婚姻,没有法律意义上的孩子,我就不能承认。如果不是因为你自作聪明跑去跟莫一江谈话,又怎么会被他反将一军,把你们两个人说话的录音发到网上?现在是非常时刻,我不能出一点差错,你明不明白?”
风挽月深吸一口气,把心头的情绪压制下去,用平静的语气说:“给你拖后腿了,我很抱歉。”
“二妞,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理解我。”他想去碰她,却仍然被她躲开了,“我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清楚了,你为什么还是这样?”
她轻轻摇摇头,“你让我和嘟嘟回大理吧!等你完成了这边的事,你再去找我们。”
“你又要走!”崔嵬口气变得恶劣起来,“每次一有什么事,你想到的就是离开我吗?”
周云楼有点看不下去,想上前却被苏婕拉住了。
苏婕低声说:“你有病啊?老大现在发火了,你上去想挨骂吗?”
周云楼止步,黯然叹气,他上去的确毫无作用,还有可能让老大更加生气。
风挽月控制住情绪,尽量以平静的语气说:“我不是离开你,我只是不想继续待在江州,不想整天待在这间屋子里,像坐牢一样。我说了,等你完成这边的事,你再去找我。”
崔嵬激动地抓住她的肩膀,“你就是想再跑一次!”
风挽月闭上眼,强硬地说:“崔嵬,你无权控制我的-自由,如果你执意如此,那我只能选择报警。江氏集团总裁监-禁他人的新闻如果曝光出来,恐怕对你的个人名誉更不好。”
崔嵬脸上顿失血色,猛然抱住她,“你非要这么对我吗?你再给我半年的时间,我向你保证,半年之内就把一切事情都解决好,不让你和嘟嘟再受一点委屈,这样也不行吗?”
风挽月无言,已不知道究竟该不该再相信他。他现在的模样,分明是极其在乎她的,可是对外表现出来的态度,又令她感到心寒。“如果我说,我希望你不要报仇,不要留在江州,跟我们母女一起回大理呢?”
“这不可能!”他斩钉截铁地拒绝,“程为民已经知道我还活着,如果我现在放弃,不仅江氏集团拿不回来,如诗的仇报不了,你觉得程为民会顺利放我离开吗?”
风挽月抿紧嘴唇,默默无言。
“你跟我来。”崔嵬拉住她的手,带着她往外走。
经过周云楼身边时,风挽月转头看他。
周云楼也在看她。
两人的视线短暂地交汇了一下。
苏婕跟上崔嵬的脚步,急切地说:“老大,下午的会不开了吗?”
“不开了,打电话取消。”
**
崔嵬遣散其他人,自己开车,带着风挽月离开了江州市区。
三个多小时后,崔嵬把她带到了县城旁边一个陵园外。
风挽月走下车,看着这一片萧条的山林,满山的坟冢,不解道:“这里什么地方?”
崔嵬从车辆的后备箱里拿了一瓶白酒出来,拉住她的手,“来了你就知道。”
风挽月跟着进了陵园,一路上山,最终停在了一个年代久远的墓碑前。她低头,看向墓碑的刻字。
——慈父崔锦辉之墓。
——孝子崔嵬叩拜。
风挽月难以置信地睁大眼,“这是……”
“这是我养父的墓。”崔嵬蹲下身,将白酒瓶盖拧开,倒了一杯,淋在墓碑前,低声道:“爸,我来看你了,带了你最喜欢的二锅头。”
风挽月呆呆地站在旁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崔嵬一连到了三杯酒,缓缓说道:“福利院发生火灾之后,我就开始流浪,如同你在县城里发现我的时候一样,我一边想着找如诗,一边想着找人收养我。只不过,当时的我是真的只有七岁多。”
风挽月心口一疼,几乎可以想象得到那时的场景。
小小的他到处流淌,连话都说不清楚,只能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翻垃圾找吃的。
“后来,我被人贩子诱骗,带到了这里。原本是要卖给一对不会生育的夫妇,可是那对夫妻嫌我说话说不清楚,怀疑我智商有问题,所以不肯买我。人贩子嫌我卖不掉,就想把我弄成残疾儿童,让我去行乞赚钱。不过,人贩子还没来得及下手,我就被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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