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叹了口气,接着道:“你不了解我的品行,或者说了解不多就妄下结论,是为不智,你不尊重我大宋法律、不把历代皇帝陛下的教诲当回事,是为不忠,你身为儒家,士林领袖,却当孔老夫子的话是耳旁风,甚至跟孔老夫子的教导唱反调,是为不义,你因为我诗作的好,抢了你风头,就要千方百计的把我撵走,是为不仁,你年纪一大把,还天天嫖妓,甚至带着自己的学生一起嫖\娼,让你子孙蒙羞,是为为老不尊。”
孟颐都要气疯了,争辩道:“和名妓往来那是风流韵事,你怎可……”
刘过打断他的话道:“自然是风流韵事,为何我大宋律令要禁止官员嫖\娼宿娼?”
孟颐肺都要气炸了,士大夫以和名妓往来为荣,但是宋律中确实有禁止官员嫖\娼的规定,虽然这规定一百年来谁也没当回事过。
刘过指着孟颐的鼻子道:“你不智、不忠、不义、不仁,还为老不尊,你说你怎么还好意思来这么重要的诗会?你连做人都不配,还好意思自称是江宁士林领袖?”
“更重要的,”眼看着孟颐就要气得吐血,刘过却没打算就这么容易放过他,最后补充道,“孟学士你左一个‘家仆’,又一个‘家仆’,似乎家仆是十分低贱的,但是我告诉你,家仆是人,和你,和在座的所有文人士子、官员百姓都是一样的人,在人格上并没有本质的区别,若说有不同,也不过只是职业的不同而已。我刘过不但不以曾经当过家仆为耻,反而以有那么一段经历为荣。”
刘过这句话,并不能得到在座的大多数文人士子的认同,但是在旁边的家仆小厮们却听得热血沸腾,在这个时代,试问谁会为身份低贱的家仆说句公道话,自然是只有有同样经历的刘过才能说得出来。
“说得好!”许多家仆小厮、甚至潘楼的大茶壶、龟公都高声叫起好来。
“噗——”孟学士一口气想不过,一口老血喷了出来,众人顿时手忙脚乱,将摇摇欲坠的孟学士扶住。
“这个……这个卑劣恶毒之徒,你们……你们切不可听他的胡言乱语。”孟学士面若金纸,喉咙里咕哝咕哝几声痰响,不知是有高血压心脏病之类的毛病,还是只是被刘过气得,一口气没提上来,晕了过去。
众人连忙把孟学士扶到椅子上,找大夫的找大夫,施救的施救,再也没有人顾得上刘过这个罪魁祸首,自然也没有还想着要撵他下船。
看着孟学士气晕过去了,刘过也有些后悔,他刚才只顾着说的痛快,没顾忌到孟颐心理承受能力弱,再加上年纪又大了,要是就此一命呜呼,虽然我不杀伯仁,但是伯仁却因我而死,作为一个道德很高尚的人,刘过心中还是十分愧疚的,毕竟,那也是一条人命啊。
诗会的主持者孟颐孟学士都倒下去了,诗会自然进行不下去,画舫向最近的码头靠去,以便赶紧请大夫给孟学士医治。
刘过见乔七还站在人群中看笑话,忍不住走过去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呵斥道:“快不快走,等着官府来抓我们坐牢吗?”乔七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答应一声,和刘过躲过慌乱的人群,下船往人堆里钻去。
刘过虽然道德高尚,但是很显然,他还没到高尚到可以为了道德牺牲自己自由的地步。
“刘兄请留步。”
刘过这时候唯恐走避不及被孟颐的那些门生拉住暴打一顿,所以想的是能走多远赶紧走多远,切不可被他们抓住,没想到这时候却有人追了上来。